他的舌頭上有細密的倒刺,那一塊雪白的面板立刻變紅了,甚至泛起微微的血珠。
薩米爾揚起下巴,悶哼了一聲,諾厄修笑了一下,說:「這都要感謝你送給我的海心石,它改變了我的血脈,然後讓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薩米爾問:「既然如此,你不如把我放了?」
諾厄修答非所問:「你看這個房間,我為你準備了很久,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你隨時可以給我說。」
他這句話說的可真讓人害怕。
薩米爾指向房間角落的鳥籠:「這是什麼獸人帝國的特色裝飾嗎?」
諾厄修:「如果你在這個房間住的不滿意,可以住進那裡。這個房間太大了,我其實更喜歡那個鳥籠,我很想看薩米爾住進去呢。」
薩米爾沉默片刻。
諾厄修以前可以說是條瘋狗,他現在身上還殘留著一些諾厄修攻擊他的時候無法消退的傷,沒想到過了十幾年,當初的瘋狗,變成了有病的瘋狗。
薩米爾冷靜下來,反正已經被關在這裡了。
「我哪裡都不想呆,放我離開。」
諾厄修笑著搖頭。
薩米爾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諾厄修:「當然是把你留在這裡呀!薩米爾,我說過了,我很想你。」
「……」薩米爾隱隱感覺到一絲危險。
諾厄修湊上來,捏著他的耳垂,然後順著下頜線滑到脖頸和胸口,獸人的手放在他的心臟處,尖利的指甲輕輕敲擊著薩米爾的胸口。
「我很想你,每天從早上到晚上,入睡的時候,夢裡也都是你。」諾厄修說:「這種想念,如同將我的心臟挖出來鞭撻。我的靈魂和身體都在想念你的過程中備受折磨,那段時間,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薩米爾微微一怔。
「我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麼離開,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呢。」諾厄修說:「但你不是教過我嗎?我沒有錯。所以,錯的就是你了,薩米爾。在這種瘋狂的想念中,我幻想自己擁抱過你,親吻過你,傷害過你,最後殺了你……」
薩米爾輕聲問:「怎麼,你想這麼做嗎?」
諾厄修說:「不,我並不會殺了你,但我需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薩米爾:「不可能。」
諾厄修笑了一笑:「沒關係,很快,你就不會再拒絕我了。」
他黑色的瞳孔中隱隱泛起幽藍混雜著深紫色的顏色,薩米爾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他的身體被諾厄修控制,那時候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下意識在抵抗那種力量。
諾厄修也能夠操控別人嗎,就薩米爾瞭解得這些能夠控制別人的手段裡,諾厄修這種已經屬於非常可怕的型別了。
薩米爾譏笑一聲:「就用那種手段?」
「那種手段也可以。」諾厄修意有所指地說:「那樣的話,即使你不會愛上我,但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薩米爾冷冷地說:「滾。」
諾厄修的眼角垂下來,又露出那種彷彿被主人打了一樣的小狗眼神,他有些委屈,還有些茫然地說:「你為什麼,對海妖和對我的態度不一樣,他當時不也是想把你留下來嗎?」
薩米爾對諾厄修和對海妖的態度當然不一樣,當初是諾厄修因為血脈陷入生命垂危的狀態,薩米爾去找安尼海涅特借了海心石回來救諾厄修。他覺得自己確實虧欠了安尼海涅特,但摸著良心,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對不起諾厄修的地方。
而他第一次見到諾厄修,就被當時還是小狼崽子的諾厄修攻擊了,即使是後來,薩米爾也覺得諾厄修隨時想殺了他,畢竟,諾厄修實實在在就是條瘋狗,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獸人帝國被囚禁的,血統變異的四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