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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好大的威風!”
為首護衛面色陰沉,奈何上百番子包圍,形勢比人強,示意左右將世子帶走讓路。
兩個護衛架著馮澤,也不在意雙腿拖地,隨意放在街邊牆角。
小印子見此情形,眼中鄙夷愈發濃烈,竟然連王府護衛都看不起世子,不愧是大慶有名的虎父犬子。
官轎繼續前行,周易死死盯著爛醉如泥的馮澤。
聽息術早已修至圓滿,可以清晰辨別出人的心跳聲,馮澤心脈雄壯有力,與武道精妙的高手相仿,絕非傳聞中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
再仔細看在馮澤身上泥濘,也只是表面一層,內襯光潔如新。
周易屈指彈出一縷真氣,隔著數丈距離穿向馮澤胸膛,試探對方是韜光養晦,還是裝神弄鬼。
真氣落在馮澤身上,彷彿泥牛入海,連外襯衣衫都未破開。
馮澤似有所感應,緩緩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眸,正與看過來的周易對上,眼中閃過無奈、決然以及狠厲。
“桀桀桀!”
周易不禁怪笑幾聲,嘖嘖稱奇道。
“這京城的人兒,真有趣兒!”
……
監察司。
乾兒擁簇,官吏環繞。
周易坐在太師椅上,翻看近兩年東廠查的案子。
“這漕運總督的案子怎麼回事?咱家早就說過,寧可去查閣老,也莫要招惹漕運!”
東廠兇威滔天,卻也不是想查誰就查誰。
諸如歷任漕運總督無有不貪,然而麾下百萬漕工,又身系運糧要職,與其鬥爭得不償失,逼急了定然出大亂子。
隨意尋個堵塞藉口,漕運停兩個月,京城的米價能上天!
“乾爹,此事乃陛下督辦。”
旁的乾兒小常子無奈道:“陛下讓圓公公下了秘旨,朱總督貪婪無度,漕運敗壞,須儘快革職抄家。”
“竟是陛下的意思!”
周易眉頭一挑,任誰都知道漕運總督貪墨,所以這必然不是抄家理由,必然是在哪裡站錯了隊。
“陛下乃天下共主,能與之對立的只二三人,要麼是北邊,要麼是宮裡……”
“北邊離京城太遠,朱總督又是陛下親自提拔的人,且漕工又組成了名聲赫赫的漕幫,屬於半朝堂半江湖的地界。”
周易心思電轉,很快分析出朱總督是誰的人,又以此向深處推演,大抵是陛下忍不住了要動手。
“朱總督的頭顱是咱家的投名狀啊!”
周易念及至此,問道:“司中可還有龍袍玉璽,與朱總督家裡送幾件,再埋些甲冑旗幟,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得誅九族!”
“乾爹放心,咱家定辦的妥帖。”
小常子面露喜色,漕運總督富甲天下,撈一筆就抵得上別人撈十年。
周易沉吟片刻,又吩咐道:“聯絡司中江湖密探,刺殺朱總督為民除害,並盯緊了漕幫動靜。”
漕幫緊鄰京城,有數萬青壯幫眾,稱得上一股極強的力量。
宮中那位極可能是三陽教餘孽,受朝廷圍剿不顯於世,或許在暗中掌控漕幫,以圖謀不可言之事。
周易也只是推測,須打草驚蛇,再做後續打算。
小常子問道:“是否讓刺客真的殺死朱總督?”
“當然。”
周易說道:“告訴那些江湖密探,誰能殺死朱總督,其宗門可免除稅賦,弟子儘可入監察司當值。”
虛假的官場,各種陰謀算計。
真實的官場,直接肉身消滅!
安排清楚了漕運總督,又詢問了幾個關鍵案子,周易將卷宗放在一旁,目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