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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按住周平安肩膀,真氣探查體內筋骨經脈,果然堅韌異於常人,丹田中還有股微弱卻精純的真氣。
“這般根骨,必然是從孃胎裡就開始蘊養,非世家宗門才有此秘法,你小子什麼來歷?”
“回稟督公。”
周平安說道:“我是宣府湯家子嗣,原名湯雲,如今湯家毀於異族,僥倖逃得性命流浪到京城。”
周易又問道:“你為何要來周府?”
旁的周父疑惑道:“督公,非是他要來,是我主動收留。”
周平安躬身道:“還請周老爺恕罪,我聽聞督公威名,故意在您面前顯露聰慧,本是想著做個僕役,託身寄命。”
“未曾想入了老爺的眼,過繼入督公名下。”
“你這小子……”
周父雙目圓瞪,近五十歲的老頭子,竟然讓個七歲孩童算計了,傳出去豈不成了大笑話。
“咱家似你這般大的時候,還只會活泥巴!”
周易讚歎一聲,世家大族子嗣從小就培養,身體上洗練筋骨經脈,精神上讀書講經,平民百姓如何與之相爭。
大抵唯有改天換地之時,才能從累累骸骨當中,有幾個窮苦出身的登上頂峰!
“隨我進去說話。”
“多謝督公。”
周平安面上露出喜色,原本定下的五十年復仇,若能得權勢滔天的東廠督公相助,或許能早日達成所願。
正堂。
已經準備好了席面,主位本是留給周易。
“國朝以孝治天下,陛下身體力行,每日都為先皇誦經祈禱。”
周易將周父扶上主位,說道:“咱家以陛下為榜樣,父親還請上座!”
心底再怎麼不在意家族,表面上周易做的絲毫不差,回到家中就收起東廠督公的威風,做個看起來很聽話、孝順的兒子。
鎮撫司的探子無處不在,或許府中的奴僕,或者門口站崗的番子,一言一行都瞞不過陛下耳目。
況且,周家若是一直興盛,周易盡幾十年孝,誰又能說是假的。
“平安,你坐在咱家身旁。”
周易問道:“咱家十歲入宮,至今十二年,正缺個傳承香火的後人,你可願意入咱家名下,將來給咱家送終上墳?”
“孩兒拜見爹爹。”
周平安毫不猶豫的跪下,三叩九拜,接過僕人送過來的茶水,恭敬遞給周易。
“桀桀桀!”
周易將茶水一飲而盡,問道:“孩兒出身高貴,咱家不過是個泥腿子,可有覺得委屈?”
周平安斟酌片刻說道:“湯家滅族時,孩兒仍有傲氣,然而自宣府至京城千里路途,風霜雨雪,飢寒交迫,已經將性子磨平了!”
“說的不錯。”
周易似有所指的說道:“無論富人乍窮,亦或者窮人乍富,都得磨磨性子,否則難成氣候。”
周父自是聽明白了,不過沒打算改,過幾日再納房小妾。
禮錢都給了,還能要回來?
周母自從見到周易,呵呵笑聲就沒停下,她活的簡單聽不出話音兒,反正一心向著二娃子準沒錯!
唯有周雄坐立不安,自從兼任監察司主事之後,走路都是飄飄忽忽。
不敢拿的銀子敢拿了,不敢平的案子敢平了,身上穿著監察司的官袍,見官大三級,六部侍郎見了也得退讓三分。
周易教訓兩句,也沒在繼續理會。
周家以及諸多親戚,官位最高的周雄也才六品,再怎麼折騰也翻不了天。
“平安,咱家後日就去北邊,你且說說湯家究竟怎麼滅族?”
宣府湯家非同尋常,可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