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空出來,又呵斥懶散的兵卒站好,必須拿出去怡紅樓的勁兒站崗。
東廠原本職責是監察丈量土地,自朋黨案之後,又有了監察官吏的權力。
如若看哪個兵卒不順眼,扣上個瀆職的帽子,再查一查敲詐百姓之類的罪名,少說也是個抄家流放。
片刻後。
黑騎行至城門外,周易瞥了眼隊正,沒有理會直接衝入城中。
數百黑騎緊隨其後,個個煞氣騰騰。
尤其是溫公公等幾個老太監,已經多少年未出過京城,一路上翻山過水,只覺得心中積累的鬱氣都散去了許多。
“咱家十二歲入內侍司,三十年沒出過宮,本想著哪天無聲無息的老死。”
溫同知笑著說道:“託了督公的福,入了監察司後,也去了京中各處好玩兒的地界,如今又見了江南風光,縱死也無憾了!”
周易問道:“先生家在哪裡,可讓後輩來監察司當值。”
溫同知深深的看了周易一眼,定是背地裡調查過咱家:“咱家祖上西北,當年遭了地龍翻身,九族就剩下咱一個了!”
“竟然是這般。”
周易心中半信半疑,不過監察司確實未尋到溫公公族人,沉吟片刻說道。
“先生尋個乾兒,將來給你養老送終,咱家給他安排好前程,喜讀書就做文官,喜練武就做將軍。”
“文不成武不就,咱東廠有的是位置,自此溫先生就是族譜第一頁!”
溫同知面露意動,他麾下有幾個乾兒,不過都是宮中內侍,只能平日裡侍候、使喚,做不得傳宗接代。
“督公如此大恩,咱家粉身碎骨以報!”
沒人能拒絕族譜自我而始,往後族人傳承多少輩,逢年過節祭祖時,必須供奉香火,唸叨一句始祖恩德。
人註定要死,而名字能流傳下去,可為另類存續。
說話時。
黑騎穿過數條街道,來到府衙門外。
曾府尹率領府衙及下屬縣城官吏,早就在衙門口恭候,堂堂二品大員躬著身子,臉上露出諂媚笑意。
“下官曾志遠,拜見督公大人!”
唏律律!
周易拉緊韁繩,馬匹前蹄高揚,幾乎踩在曾府尹頭頂。
曾府尹面色微變,旋即又恢復笑容,拍馬道:“督公大人騎術當真高明!”
“曾大人不必如此,咱家與你並非一個體系。”
周易在馬上俯視曾府尹:“陛下說過,官吏不貪墨、不違法,就無需懼怕監察司,曾大人莫不是有什麼事?”
有事沒事不就是監察司說了算!
曾府尹心中腹誹,當官的哪能沒有問題,縱使名滿天下的大清官,嚴苛按照律法針對,也多有違制之舉。
“督公說笑了,下官非是懼怕,而是對您很是敬仰!府城毛家仗著皇親國戚,大肆圈佔田畝,下官也不敢管。”
“幸好監察司將其上報陛下,闔家流放嶺南,此舉救了不知多少百姓!”
“此乃分內之事。”
周易翻身下馬:“咱家此番來查天劍門逆賊,曾大人身為父母官,有些事需要了解一二。”
“督公請!”
曾府尹躬身在前面引路,模樣姿態與宮中內侍一般無二。
太監伺候貴人,下官伺候上司,二者並無區別。
那些讀書人天天罵閹黨溜鬚拍馬,然而比起文人官場拍馬的套路,五花八門名目繁多,內侍那是拼了命也趕不上。
府衙後堂。
半月前曾府尹得知訊息,當即尋來工匠改造,專門用來招待東廠來人。
周易進門時,見到侍女正在上菜。
山珍海味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