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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平凡,每日打坐只能凝聚一縷內力。”周易對此早有猜測,年歲大,根骨差,能練出內力已經說明功法上等。
人生最大的困難,就是是接受平凡,仍然努力奮鬥!
“悟性不錯,可惜年歲大了。”
魏昌指導了幾處修行關隘,直至酒足飯飽,痛快笑道:“這斷頭飯不錯,四十三年間,從未吃過這般美味,飲過這般美酒!”
周易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大俠,這鐵索斷了,你能逃走嗎?”
魏昌搖搖頭拒絕。
“毒已入髓,活不了幾天了,索性去那刑場,罵一罵這朝廷!”
這時。
牢門傳來開鎖聲,周易連忙收拾好碗筷。
張舟帶著刑部書吏進來,驗明正身後,十數個獄卒押著魏昌去刑場。
“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
周易嘆息一聲,繼續拎著桶送飯。
乙六號獄的前禮部侍郎,經過一月的折磨,已經認清了現狀。可惜家裡沒人送銀子,每天只有兩勺稀粥,已經餓的氣息奄奄。
“小哥兒,再給一勺,給一勺!”
“就這些。”
周易沒理會前侍郎的哀求,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二是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關進天牢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貪汙朝廷的銀子,據說錦衣衛查出了十幾萬兩,各種金銀珠寶堆成了小山。
旁邊的乙七號獄。
蘇文豪從打坐中醒來,精神頭不錯。
呼嚕呼嚕喝完稀粥,說道:“小哥兒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老夫精通易學術數,可以幫你排憂解難!”
“那你算算我為何煩心?”
周易對蘇文豪有些同情,吟詩發發牢騷,就關天牢受罪了。
“是不是因為這廝?”
蘇文豪指了指旁邊,餓的躺在床上哼哼的前侍郎。
周易心底有些失望,蘇文豪的易學術數是察言觀色,而不是真正的卜算之法,不過還是點頭說道。
“我平生最恨貪官,說是拿的朝廷銀子,實則都是民脂民膏!”
“嘿嘿嘿,這你就不懂了。”
蘇文豪笑了兩聲:“老夫認得這廝,當官的能力還算不錯,為百姓辦了些實事兒,貪的銀子嘛也不算多。”
前侍郎躺著哼哼兩聲:“老蘇,老夫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周易奇怪道:“那為何他進了天牢?”
“這官場看的不是政績,也不是清濁,而是站隊!”
蘇文豪說道:“貪汙的不一定提拔不上去,進了天牢的也不是因為貪汙。”
周易仔細琢磨著,嘖嘖兩聲:“有趣,有趣!”
前侍郎說道:“小哥兒覺得有趣,再給老夫盛一勺飯。”
“行。”
周易本想嘲諷他兩句,不過轉念一想,乙字獄的犯人不同尋常,有不少案犯官復原職的,還是少招惹為好。
撈桶底的稠粥,為前侍郎盛了一碗。
周易問道:“今兒蘇先生怎麼這般有談興?”
這老頭平日裡少言寡語,吃完飯就打坐修行,應該是某種內功法門,所以才能保證精神矍鑠身康體健。
“誤落囹圄中,一去四五年!”
蘇文豪得意的吟了句詩:“老夫有預感,走出牢籠,重返自由的日子不遠了。”
“那就恭喜蘇文豪了。”
周易拱拱手,拎著桶離開了。
這老頭關了三四年仍沒改,管不住嘴巴吟詩,什麼叫“誤落”,擺明了就是不服崇明帝的判罰。
正在埋頭造飯的前侍郎,忽然頓了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