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庇佑我等數百年,父親修行功法亦是山神傳授,所以在院中搭建神像、祭壇。”
“不止如此吧。”
周易話音一轉說道:“這鎮子上家家建造祭壇,莫不是他們祖上,也得山神傳法?”
“這……”
吳瓊面色糾結,既不願欺騙父親故舊,又不敢說山神壞話。
“你這是在舉行祭祀儀式?”
周易揮揮手,從神像攝出香火願力,施法凝成一顆灰色珠子。
理論上來說,百姓自發的舉行祭祀,至少也是青白願力,然而這灰濛濛顏色中,蘊含了不知多少怨念。
吳瓊面色發苦,不知該怎麼解釋。
這時他身後的小孫子,嘟嘟囔囔的說道:“山神要收稅,我家湊不齊了,爺爺說得多磕頭上香。”
周易疑惑道:“這神像以靈玉雕琢,雖然品質不高,換成金銀幾輩子都花不完,怎麼會交不起稅?”
“仙師,不是繳納金銀,而是香火稅……”
吳瓊糾結許久,苦著臉說道:“每家每戶都得交足額香火願力,老漢全家早晚奉香誦經,奈何心不誠,數量差得太多,只能舉行祭祀。”
“還有這種稅!”
周易抬頭看著鳥首山神,心中有所明悟,大抵是與香火封神有關。
“這香火稅收了多久?”
“半年。”
吳瓊正要說話,一道遁光落在院中,變成個頭戴鳥毛、身披翎羽的漢子。
鳥毛漢子呼喝道:“吳老頭,香火湊夠沒有?今兒再不交,惹得山神發怒,全鎮所有人都要遭殃!”
吳瓊連連躬身祈求:“上師,我家正舉行祭祀,跪拜祈禱三天三夜,一定湊夠香火。”
“那就三天。”
鳥毛漢子目光看向神像,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冷聲道:“到時候再湊不齊,你就沒資格祭拜山神,這神像必須收走!”
吳瓊不敢反駁,只能不斷祈求。
吳家原本只是貧苦漁民,承受山神講法恩澤,出了位修仙之人。即使最終未能築基,也徹底改變了家族命運,成了鎮上有名有姓的富戶。
正因如此,吳家對漆吳山神打心眼裡恭敬,未收香火稅時就早晚上香。
可惜吳瓊以及後輩都沒有靈根,只修行了凡人武道,先輩留下的靈物難免引人覬覦。
三十年來謹小慎微,平日裡與人為善,又有父親生前好友照顧,過得也算是安寧。
直至漆吳山神開始收香火稅,並且派遣座下修士坐鎮每個村鎮城池,鳥毛漢子分配到了靠山鎮,很快就盯上了吳家先輩遺物。
所以無論吳瓊如何供奉山神,凝聚的香火願力也不夠上稅!
“莫要再拖延,三天後本座再來!”
鳥毛漢子目的達到,這才發現院中有生人,問道:“這是誰?”
吳瓊解釋道:“這位前輩是父親生前好友,前來祭拜。”
鳥毛漢子神識掃過,發現只是煉氣修為,眼珠一轉,臉色陰沉下來:“哪來的野道士,可有山神信物?若是沒有,便隨本座去衙門走一趟!”
吳瓊面色微變,連忙祈求道:“上師,前輩是來做客,按規矩不用……”
“什麼規矩不規矩?”
鳥毛漢子喝罵道:“這靠山鎮裡,本座就是規矩,從現在開始,沒有山神憑證就是邪魔外道,當誅!”
“貧道修行幾百年,還未見這般囂張的人。”
周易上下打量鳥毛漢子,嗤笑道:“這般低劣心性,竟然也能成功築基,也不知是願力珠玄妙,還是這天道不公!”
“幾百年?嘶!”
鳥毛漢子微微一怔,身上披著的翎羽變化成兩隻翅膀,騰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