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不過大家都認得銀子。
“劉司獄?”
獄卒回憶道:“劉大人已經高升,如今是刑部侍郎,尋他應去刑部衙門。”
這時。
有老獄卒從牢中出來,押著個囚服犯人。
周易眼睛一亮,上前招呼道:“可是馮大人?”
馮橋當了大半輩子獄卒,第一次有人稱大人,頓時心情舒暢,學著司獄大人說話拖鼻音。
“嗯,你是誰?來天牢做什麼?”
“馮大人,我師傅周易臨終前,指點我來天牢尋個差事。師傅曾與我講過,說馮大人生的威武,額頭有顆發財痣。”
周易從懷中拿出舉薦信,自己寫的,上面字跡自然錯不了。
“老周……的徒弟?”
馮橋仔細打量,與記憶中模樣對應,發現有四五分相像:“老周那廝天性風流,春風樓如家一般,你不會是他兒子吧?”
“我老家在屹州,當年打仗成了流民。”
周易說道:“在宣州差點餓死,幸好遇到師父,說我頗有武道天賦,就收為弟子。”
這個來歷無人能查證,屹州歸入鳳陽國不過五六年,還未徹底梳理清治下百姓,就讓大雍重新奪回。
“真不是?”
馮橋面帶狐疑,倒沒有為難:“我帶你去尋盧校尉,他與你師傅關係極好,應該能安排個差事。”
片刻後。
盧校尉詢問:“你真不是老周兒子?”
周易無奈,再三否認。
“老周怎麼沒的?”
盧校尉說道:“當年他的實力,據說在京中已是頂尖,武道高手不是都活的久?”
周易面露悲傷道:“師傅五年前強行洗髓,失敗後血氣傷了骨髓,拖了四年終是沒熬過去。”
武道鍛體前面皮膜、筋骨、煉髒,須日積月累的打磨,不缺功法、湯藥的天賦上佳者,基本沒有大的瓶頸。
唯有洗髓不同,血氣浸入骨骼深處,洗練比臟腑還要孱弱十倍的骨髓,一不小心就遭受重創。
江湖上那些年老的煉髒大成,並非不知洗髓之法,多數是不敢更進一步。
煉髒境已經不缺富貴,便沒了先前捨命相搏的勇氣!
“瓦罐不離井上破,老周那般智慧的人,謹慎了一輩子,怎麼臨老就想不開了。”
盧校尉嘆息一聲,檢視過推薦信,點頭道:“你既然是老周的徒弟,自該安排個差事,有什麼打算?”
“送飯吧。”
周易說道:“師父告訴我,送飯活得久。”
“哈哈!”
盧校尉撫掌笑道:“這話定然是老周說的了,周立,嗯,以後就叫你小周了,以後就負責白日裡送飯。”
“多謝盧大人。”
周易知曉短時間難得信任,天牢中經常有探子混進來,試圖將某個犯人偷偷救走。
這個問題也不難解決,只需在牢中待個十年二十年,那時候誰也就不懷疑了。
時間,自會撫平一切!
盧校尉說道:“你師父那手審訊犯人的手段,學了幾成?”
“師傅誇讚我,青出於藍。”
周易自通道:“可是盧大人遇到難審的犯人?只需交於我,至多一天時間,縱使鐵打的漢子也撐不過。”
“確實有個。”
盧校尉說道:“前些日抓了個山賊嘍囉,已經審了幾天,仍問不出窩點在哪。”
周易適時神色迷惘:“神京附近也有山賊?”
活的久了,經歷得多了,演技自然就上去了,很容易就裝個初出茅廬、不知世事的少年。
“哪都有吃不上飯的,自然哪都有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