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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便宜了人還看不上眼。”
周易說話時,正巧門口來了輛馬車,笑道:“這不客人來了,快掛上菜譜。”
廚子將菜譜掛上,看名字當真是家常菜,價格最便宜的十兩一道。
陳繼業進門見到價格,揮揮手將奴僕趕出去,說道:“難怪今兒喜鵲叫,趕巧遇上酒館掛牌,每樣來一道,嚐嚐誰的廚藝能入孫掌櫃的眼!”
半個時辰後。
陳繼業連連讚歎,將廚子叫出來詢問一番,得知是前朝御廚傳人。
“這般人物孫掌櫃都能請到,家學淵源,非同一般!”
臨近晌午。
軍卒收兵回營,解除了軍管,街上稍稍有了人氣兒。
劉班頭來到酒館,將幾張頭像繪畫亮了亮,提醒道:“掌櫃的,您可要注意生人,莫要讓赤盟餘孽住進客房。”
周易面色不變,笑著說道。
“放心,我這兒絕不會窩藏赤盟餘孽!”
纖芥之疾
春寒料峭。
風吹過街道,帶來嗆人的煤渣味。
行人無不遮掩口鼻步履匆匆,據太醫院的御醫說,吸多了煙霧會損傷腎氣,有礙子嗣,必須服用朝廷售賣的藥丸才能治癒。
“這狗x的世道,太醫院都黑了心!”
東昇糧鋪的胡老闆唾了口吐沫,緊了緊新式窄袖錦袍,捂著鼻子撩開酒館門簾。
悠揚婉轉的琵琶聲,瞎子渾厚高亢的唱嗓,南腔北調的客人敘話,桌椅吱扭聲,酒杯碰撞聲,嘈嘈切切混在一起傳入耳中。
門簾裡外,恍惚兩個世界,轟然間從寂靜冷清變成喧譁熱鬧。
“胡老闆,有日子沒來了。”
白世玉躬身請進來,笑著說道:“今兒客滿了,要不您與徐先生拼一桌?”
胡老闆與徐老闆本就相熟,拱拱手打個招呼答應拼桌,叫了一壺酒兩個菜,拿起桌上的報紙掃了眼。
“呦呵,朝廷又打勝仗了?”
“咱可提前恭喜胡老闆,您這眼瞅著要賺大錢。”
徐老闆說道:“朝廷大破宣國北疆防線,俘虜十萬,據說要貶為罪民,用來填充工坊。”
“那敢情好,我也去買幾個,咱這百姓越來越不聽話了。”
胡老闆看完了報紙,羨慕道:“咱這也就吃個邊角湯水,以後工坊的貨能賣去宣國,還不用交稅,眼瞅著人家又要賺大錢!”
旁邊坐得是位老財,祖上八輩都是官吏,唯獨到了他只剩下了錢,聞言冷哼一聲。
“我就盼著赤盟可勁兒鬧,讓那群小癟三吃吃苦頭!”
“崔先生,談國事須有避諱!”
白世玉將桌上木牌扣上,拱手道:“如今風頭緊,朝廷天天查赤盟餘孽,請您多擔待。”
胡老闆笑道:“整個京城,也就這酒館能隨便說話,換做其他地界咱可不敢議論。”
有間酒館在京城經營了三年,已然成了有名有姓的消遣地界,三教九流有錢的都來漲見識。
酒好,菜好,曲好。
這隻能滿足人的口腹之慾,暢所欲言,卻能讓人由內而外的心情舒暢。
徐先生祖傳的幾千畝地,為布行提供棉麻,面露擔憂:“這赤盟天天鬧,餘孽怎麼也抓不完,今兒東邊滅了,明兒西邊又一夥,會不會鬧出大事?”
白世玉忙碌的招呼客人,腳不沾地,耳朵卻是豎著聽客人議論。
酒館是唯一可以明著說赤盟的地界,市巡司、京衙、兵馬司,甚至朝廷暗探都來明察暗訪,從未發現餘孽同黨。
既然如此,也就賣孫掌櫃的面子,武道宗師的強橫朝廷最是清楚!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