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最上等,無緣得見!”
“天妒紅顏!”
“我就說區區娼婦,哪有這等好命?”
無人譴責殺人的國公夫人,甚至鄙夷蘇小小活該如此,娼妓妄圖攀上國公府門楣,實屬自作孽不可活。
貪花好色的魏國公,反而因為怕老婆,引得眾人生出好感。
堂堂國公爺都怕老婆,我也怕老婆,那我不就等於國公爺?
世情如此,誰也無力改變。
正說著話,傳來一陣腳步聲,差役帶著七個囚服犯人進門。
礦山距離荒城十數里,又要查詢驗證人身,來回少說四五個時辰,天色將暗之際,辦事的差役終於將人回來了。
魏家流放百餘口,二十餘年過去,只剩下七個苟延殘喘。
周易目光在犯人面上掃過,對著面容最老的男子問道:“可是魏大俠後人?”
“回稟恩公,小人魏鈞,為家父魏昌 殘兵敗將
荒城衙門很講規矩,收錢就立刻辦事。
魏家八人當場錄了戶籍,發放了身份憑證,卷宗上記載“衛家”世代在荒城經商為生。
魏改姓為衛,名字也取了同音。
周易疑惑道:“這般直接作偽,會不會有疏漏?”
“周先生且放寬心,這北疆天乾物燥,很容易就走水。”
孫管事解釋道:“這些卷宗年年燒個乾淨,誰來也查不出什麼。更何況,來辦戶籍的都是哪些人,誰又敢來查?”
周易微微頷首,如此做法與天牢有些相似。
天牢也有偷樑換柱的手段,然而極其隱秘小心,不似這裡做起事來肆無忌憚。
皇權尚且不下鄉,更勿論天高皇帝遠的荒城了。
荒城連個酒樓都沒有,由衙門伙房做了桌酒席,多野味少青菜。喝著北疆特有的烈酒,吹噓各種或真或假的見聞,氣氛頗為熱鬧。
席間縣令也露了面,畢竟過萬兩銀子的大生意,一年也沒幾單。
縣令姓趙名泰,生的肥碩富態,油光華亮不似讀書人。
再窮不能窮官員,再苦不能苦士大夫。趙泰是江南人,在後衙建了小橋流水,又買了不少美貌奴婢,每日吃喝玩樂逍遙自在。
衙門一關,當真與皇宮沒什麼區別!
趙泰回想起神京往事,忍不住嘆息道:“猶記得當年赴京趕考,本官在春風樓吟詩作畫拔了頭籌,與蕊蕊姑娘互訴衷腸,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嫁與了江南富商,傳聞蕊蕊姑娘想去看看江南風物,是否如畫中描繪的那般好。”
周易眉頭一挑,未曾想見到了奇聞軼事中的本尊。
蕊蕊姑娘是當年花魁,也曾名動神京,將來能登上哪本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