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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尹最為惶恐,朝中誰不知道,東廠督公最喜歡抓府尹、縣令,之下的通判典吏之類的反而多有放過。
按照督公的原話,抓就抓一把手,莫要拿個佐官屬吏背鍋!
“不過咱家最是心善,將此事遮掩過去了,與陛下上報說,諸位是受了那位嬪妃的壓力,才不得已放縱毛家!”
“拜謝督公。”
曾府尹反應最為迅速,直接出列跪倒在大堂,絲毫不在意同僚怪異眼神。
其他與毛家圈田案有關的人也不得不出列,跪在地上拜謝,這一下子跪倒了八成官吏,僅有寥寥六個仍坐在原位。
周易微微頷首,目光看向餘下官吏。
無需說話,頓時嚇得他們汗流浹背,此等情景已然無可選擇。
今天膽敢不跪下去,無需監察司出手,嘉景府同僚就能將他們排擠死,更何況曾府尹是頂頭上司。
“拜謝督公!”
六人終究是捨不得烏紗帽,離座跪倒在地。
周易滿意揮手,諸官吏回到座位。
“曾大人,如今嘉景府有多少兵卒?莫要報那些個虛數,咱家需要能打仗的兵!”
地方府兵早已糜爛不堪,這是公所周知的事,其中緣由頗為複雜。
按照國朝規制,一府之地應有五千兵卒,然而除去吃空餉的以及老弱病殘,能戰者能有三千已經算是不錯。
“回稟大人,嘉景府地處內地,又正逢太平年景,府衙養不起那麼多兵卒……”
曾府尹尋了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如今能戰者,算上城門、倉稟等兵卒,大約能有……兩千?”
由於不確定真正數目,轉頭看向下方謝遊擊。
謝遊擊說道:“督公,現在正值農忙時節,兵卒多回家種田,只能湊齊一千。”
“哼,當真是胡鬧!”
周易也不去追究,為何九月了還農忙,吩咐道:“半個月後,咱家要見到五千青壯兵卒,曾大人能不能辦到?”
“能,一定能!”
曾府尹立下軍令狀:“無需半月,五天下官就能湊齊。”
衙門只要捨得出錢,五千青壯很容易湊齊,更何況無需大規模招募,將嘉景府各大族養的家丁護院叫來,數目就夠了大半。
這些護院平日裡舞槍弄棒,體質比府兵好得多,稍加訓練就是精兵!
“曾大人,你很不錯。”
周易自來到府衙,終於露了出笑意:“明年吏部考核,定然是甲上,如若京城出缺,咱家便能與你同朝為官!”
曾府尹感激道:“督公提攜之恩,下官沒齒難忘,日後若有吩咐,定全力以赴。”
周易接過侍女奉上的美酒,高舉杯子說道。
“諸君,飲盛!”
……
天劍山。
位於嘉景府南部。
平原起孤峰,其形如劍,高三百丈有餘。
時值深秋。
漫山楓葉紅遍,夕陽映照下如血如火。
這日。
山門值守的弟子,遠遠望見大片人群,自北面奔騰而來。
五千餘人匯聚一起,黑壓壓看不到邊際。
來人多數穿著府兵制式衣衫,少數穿著黑衣勁裝,其中有五百餘騎兵,馬蹄聲如雷霆。
“閹狗來了!”
弟子認出黑衣緹騎,當即尖叫出聲,慌張的去門內報信。
府兵停在山腳下,分成五個軍陣,如半圓形將天劍門包圍其中。
“咱家不懂軍陣,一切交由謝遊擊指揮。”
周易說道;“此番剿滅天劍門,乃平復叛逆的大事,謝遊擊若能盡功,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