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肅說道:“陛下執政二十餘年,對奏疏早已深信不疑,所以此番宮變,底氣就是八位先天宗師,結果不言而喻。”
周易疑惑道:“張相就不怕陛下想別的法子?”
“無需陛下去想,老夫早有抽絲剝繭之法,張家定然無反抗之力!”
於肅指了指自己,旋即嘆息道:“奈何陛下幼時倚仗中宗,中年倚仗張相,多有平庸愚鈍的評價,所以一直想要證明自己。”
景隆帝或許知曉,透過於肅扳倒張家,才是更加穩妥的手段,然而他想要證明自己。
偏偏景隆帝證明的辦法,是從張相奏疏中學來,輸贏實則一開始就定下了!
“張相,實屬……厲害!”
周易一時間不知怎麼形容,老奸巨猾,老謀深算,詭計多端,等等詞彙似乎不能盡數形容。
畢竟,景隆帝不辜負張家,太子順順利利登基,也就沒有如今劇變。
文忠公之名,定能流傳青史。
周易又問道:“這些年,百官勳貴日日誇讚陛下,怎麼就輕易認了禪位、垂簾之舉?”
於肅搖頭道:“百官稱頌陛下,只因為陛下符合他們所需,如今,新君更加適合!”
周易恍然,頗為可憐景隆帝。
百官需要他時,將景隆帝誇成上古聖君轉世,如今不需要了,恨不得景隆帝早些投胎轉世。
仙道秘聞
景隆帝宮變失敗,張皇后垂簾聽政。
無論她將來是慈禧,還是變成呂后,亦或者爆發成武后,與周易關係都不大。
這種事情,周易初時還興趣盎然,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
今兒誰上臺了,明兒誰又倒臺了。
他或者他們,只有一個結果。
都得死!
“似乎越來越淡漠了。”
周易微微搖頭,將凡塵俗世放一邊,繼續琢磨著蠶食錦衣衛。
區區十年不過一瞬,已卓有成效,現在有了基礎,後續再塞人進去就容易多了。
大多數人才能差不多,提拔甲或者乙並無區別,這時候就需要有人助力一把,錦衣衛鎮撫使足以影響人升遷。
“以後用到小袁子的地方多了,要不抽空去看看?”
周易佈下棋子之後,從來是向下聯絡,然而今早袁順來了天牢。
袁順進獻祥瑞白鹿,再加上乾爹運作,成功升任四品錦衣衛鎮撫使,掌東南數州府監察之權,位高權重。
此番袁順回神京是押送囚犯,由於犯人是二品州牧,鎮撫使親自押送勉強說的過去。
隨後,袁順移送囚犯家眷來天牢,然而這等小事遣人辦即可,哪用得到鎮撫使親自跑一趟。
吳司獄與盧校尉小心侍候,陪著袁順參觀天牢,足足待了兩三個時辰才離開。
周易在一旁看得明白,袁順回京目的是要見自己。
“這會不會是陷阱?”
十年來都是單線聯絡,棋子不知周易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更不知如何聯絡,所以有棋子叛變,錦衣衛也無從下手調查。
袁順這般做法,已經犯了忌諱!
“神京當中不可能呼叫大軍圍殺,朝廷最強實力,就是六位或者更多先天宗師,齊齊圍殺也只是多幾鼎而已……”
周易謹小慎微,不願隨意與人搏殺,卻對自身實力有清楚的認知。
高估自己是作死,反之低估,也是一種大意疏漏!
“小袁子這些年辦事用心,升任錦衣衛鎮撫使,已經有資格從棋子成為棋手了。”
周易判斷十之八九不是陷阱,然而習慣性萬事等一等,等袁順離開神京,十之一二的風險也就沒了。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