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可是帶累了兄弟們,壞了陛下的大局,那可就真是糟糕了。所以……韓大哥,你跟陛下說說,就說——說我是個可造之材,願意留我在帳中,等我學個一年半載,再讓我自己出去帶兵……”
李甲蹭到韓信面前,笑得像顆小甜豆,道:“好不好,韓大哥?”
韓信無奈,笑道:“你既然都已經想好了,我能說不好麼?”
“你現在是齊王了,說話可要算數。”李甲忙道。
韓信笑道:“若是陛下另有差事派你,我卻也不敢留你。”
李甲也笑道:“陛下更是君無戲言,自然不會拿別的差事給我做。”
只夏臨淵不樂地嘟囔道:“你留在齊王這裡了,那我自己個兒怎麼辦?”
李甲只好安慰道:“陛下自然還有別的差事給你。”
韓信也寬慰道:“此前你策反九江王黥布,功勞不比打了勝仗小。”
夏臨淵這才也高興起來。
於是取來美酒佳餚,三人邊吃邊聊。
韓信久別咸陽,問道:“陛下身體可好?那幾位朋友如今怎樣了?”
李甲一一道來,“陛下好著呢。阿瑩姑娘做了女官,我那侄女李婧管著建造司,尉阿撩還是給陛下做護衛——對啦,太子已經回了咸陽,阿南也回來了,還給太子殿下做伴讀……”
提到阿南,三人都想到背叛了大秦的蒙鹽。
韓信嘆道:“陛下當真寬大。”
夏臨淵忿忿道:“我早說那個蒙鹽不是好東西,在金子島的時候就勸大家把他留在島上——偏偏陛下還要給他機會,又帶著他回來了。結果怎麼樣?一回來又背叛了我們,跟著項羽跑了……”
李甲也嘆息,悶悶道:“蒙將軍武藝是極好的……”
夏臨淵嗤笑道:“跟了項羽又怎麼樣?人家項羽還信不過他,打發他回了廣陵。若是跟著咱們陛下,哪裡會這樣?你看韓大哥,這不都做了齊王了嗎?”
李甲笑道:“那也是韓大哥自己有本事——不,是齊王殿下了,可不能再叫韓大哥了……”
韓信笑道:“咱們相識於微時,說什麼殿下不殿下的?你們若願意,叫我名字都一樣。”
“那可不敢。”李甲笑道:“你的名字,如今只有陛下能叫了。”
這話不假,韓信已為齊王,在胡亥集團中,除了胡亥,還有誰能對韓信直呼其名呢?
一時酒足飯飽,士卒傳報蒯徹求見。
“漢王的人?”韓信一愣,一面琢磨著一面道:“請進來。”
夏臨淵搖著羽扇出神。
李甲卻是不動聲色地看了韓信一眼,垂眸靜候那蒯徹進來。
蒯徹一進帳,見除了韓信還有旁人在,因注意力都放在韓信身上,目光掃過帳中旁人,竟沒注意到是夏臨淵與李甲,而是直奔韓信去了,先以隱語暗示道:“昔日在滎陽,曾與將軍有一面之緣,不知將軍是否還記得在下。在下卻是對將軍印象頗深。”
韓通道:“哦?”
蒯徹徐徐道:“不瞞將軍,在下曾經學過相面術。當初在滎陽時,一見將軍,便覺奇異。若是隻看您正臉,那麼將軍您此生,最高不過被封為侯爵,但是卻總是處在危險之中。但若是觀察您的背影,卻尊貴不可言。”
夏臨淵搖著羽扇,對李甲小聲笑道:“你看,這不是當初跟著張耳的那個蒯徹嗎?他學我的——裝神弄鬼,連道具都不準備一點。”
與平時不同,李甲卻並沒有應和夏臨淵的玩笑話,而是面色凝重地盯著蒯徹與韓信的互動。
夏臨淵察覺氛圍不對,嘀咕了一聲,又坐回去。
聽了蒯徹的話,韓信沉靜問道:“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請恕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