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什麼優越感了。萬一張耳真的反了,那他叔孫通算不算禍首?
想到這裡,叔孫通急切道:“陛下,既然那張耳一定會反,您為何還答應他的請求呢?”
胡亥回過神來,瞪了叔孫通一眼:還有臉問!還不是你不看場合瞎嗶嗶!
叔孫通被瞪得莫名其妙,內心委屈極了:那不是陛下您“事無不可對人言”麼!
胡亥收拾好內心的暴躁,溫和一笑,親切道:“還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麼?”
叔孫通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感,汗毛倒立,恨不能當場去世。
“所以,教授宮女之事,你可一定要做好。”胡亥仍是微笑著。
叔孫通哆嗦道:“小臣……遵命,哪怕粉身碎骨、肝腦塗地……”
“別瞎扯了。”胡亥收了溫情脈脈的假象,“擬旨,朕要給夏臨淵和李甲一道密旨。”
“喏!”叔孫通擦了一把虛汗,這才是他熟悉的陛下吶!
一時密旨寫就,胡亥摸著下巴想了一想,“唔,這封密旨,還是先給李甲儲存。等時機成熟了,再讓李甲告訴夏坑坑……”
叔孫通腹中暗笑:小皇帝這給人起外號的本事兒倒是高深。轉念一想,也不知小皇帝給老子起外號了沒。
胡亥瞥了一眼走神的叔孫通,內心琢磨:該拿這個總想開溜的叔孫溜溜怎麼辦呢?
卻不知道被滿宮溫香軟玉絆住的叔孫通,恨不能死在咸陽宮中,至少目前是沒了逃跑的心。
“我跟你說, 章邯這麼殺了田臧,他就不對!”夏臨淵舉著蒲扇,激動地面紅耳赤, 甚至結巴起來, “那田臧,都、都、都歸順了我們了!你也親眼見到的!在那棵古槐下,田臧親手接過了我給的秘密毒藥!田臧是我們的人了!他他他他他章邯怎麼能把田臧給殺了?”
李甲跟著夏臨淵,真是操碎了這顆十六歲的心,解釋道:“可是那田臧回頭就反了啊,他不是率領大軍去攻打章邯大將軍率領的朝廷軍隊了嗎?這是章邯大將軍厲害, 把田臧打敗了。再說了, 那田臧是兵敗自殺的啊。”
“不對!”夏臨淵斬釘截鐵道:“其中必有誤會!章邯做得不對!”
“行,都是章邯大將軍不對。”李甲望著悠悠斜陽,不打算爭執下去壞了好心情,遞了一張素餅給夏臨淵, 笑道:“吃飯。”
夏臨淵氣鼓鼓接過餅子來,惡狠狠咬了一口, 努力咀嚼嚥下去,還在嘀咕,“他把歸順了我們的田臧殺了。難怪陛下這次沒有封賞我。要不然,陛下肯定重重賞我……”
這卻是夏臨淵想岔了。
封賞之事,胡亥交給了李斯等人去安排。雖然胡亥特意叮囑了, 叫李斯不要因為李甲是他的兒子, 就不好意思封賞。
可是李斯還真就沒封賞自己兒子, 連帶著給夏臨淵那份也抹去了。
畢竟,李斯對這個拖自己幼子下水的冒險小分隊真沒什麼好感。
兩人為了等田臧後來的訊息,在滎陽外遊蕩多日,花光了身上錢財,最後甚至把馬車賣了,換了一頭小毛驢和十幾日的吃食。
倆人都不是會謀生的人,也沒經驗,買的那頭小毛驢還沒長成,馱著夏臨淵一步一趔趄。
最後就變成倆人抱著一隻仙鶴,還牽著一頭小毛驢,行走在滎陽附近的小路上。
“兩位爺!兩位爺!”一位隱約有些面熟的官吏追上來。
李甲摸了摸懷中魚腸劍,警惕望向來人。
那人卻是前不久盤查過二人的亭長,笑道:“可算是找到二位貴人。小的那日見了二位貴人,便知二位來歷不凡,不敢隱瞞,當日便上報了。誰知道二位貴人竟然是郡守李大人的舊識。李郡守吩咐了,一定把二位貴人好好請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