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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蒙鹽向皇帝請求賜婚的這一幕。
胡亥聽叔孫通繪聲繪色講了半天,摸著下巴道:“這方氏、蒙鹽的想法,朕都能明白——可這李婧是怎麼了?”
他雖然不關注男女情愛之事,但是當初流亡海外之時,蒙鹽和李婧之間那種青梅竹馬的感覺卻是不用看都能知道的。
如果蒙鹽執意求婚,李婧始終不回應,那麼胡亥也沒道理硬卡著不給人家賜婚。
然而如果真的給蒙鹽和那小方氏賜婚,想到李婧,胡亥又有點犯怵。
“這都快冬天了,”胡亥嘆氣道:“怎麼一個兩個都要朕來賜婚呢?”
叔孫通笑道:“小臣若不是已經娶親了,都也想湊個熱鬧呢。”這是張家出事、太子閉門讀書養病以來,皇帝
李婧原本幽靜的小院, 卻與胡亥上次所見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胡亥一步踏進去, 先就見庭中掘出來一座池塘, 裡面沒種花也沒長草,泡著滿滿的都是劈開的竹子。池塘周邊傾斜著許多晾著紙的木格。
許多僕從, 有的正舉著重石, 碾壓紙漿裡面的水分;有的小心翼翼揭開晾乾的紙張, 細細收攏……
好一幅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
而這一切的統管者李婧正披著禦寒的紅風衣, 站在屋門口,不時指點道:“要壓平整了——你這麼放下去, 豈不是要翹角麼?”
胡亥笑道:“墨侯真是了不得啊!”
李婧這才看到皇帝,雙目一亮, 透出一股叫胡亥感到不安的興奮。
胡亥有種自己是肉, 被狗盯上的微妙感覺。
“陛下來了!”李婧難得綻了笑臉,竟然迎了上來。
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等等等!”胡亥隔空推著李婧, 要她保持距離, 不安道:“你先把話說清楚——見了朕這麼高興做什麼?”
李婧笑道:“這次又要我做什麼好玩的?”
胡亥鬆了口氣,感情是把他當成創意庫了。
胡亥笑道:“朕就是路過, 進來看看你……”
李婧臉上的笑容瞬間撤去,袖手冷漠道::“我有什麼好看的?”又道:“您這皇帝這麼閒麼?”
胡亥:……
“嗚汪!”二郎神二世衝著李婧吠叫, 算是給胡亥扳回一城。
李婧目光落在那小黑狗身上,忽然又是一亮, 道:“正好陛下你來了,倒也省得我去找別人——給我弄兩條好狗來。”
“怎麼?你也要養狗?”胡亥心道:難道是情場失意,需要養狗作為陪伴?
李婧道:“要膽大心細能看家的。”
“你養狗做什麼?難道還有宵小敢打你的主意?朕給你派兩隊郎官來!”
李婧白他一眼, 道:“郎官比狗更會捉黃鼠狼麼?這些紙晾在院子裡,總有黃鼠狼蟲蛇之類的來啃咬叼走,煩得很。”
胡亥:……
胡亥嘆氣道:“你搬到朝廷工坊裡去。這郊外雖然清靜,但是住著可不舒服……”
“皇帝還管大臣住的舒服麼?”李婧反手就是一招諷刺。
“罷罷罷。”胡亥苦笑道:“都隨你的意。朕回去就叫侍從給你送狗來。”
李婧這才道:“那我就謝你了!”
李婧這裡的氛圍與胡亥設想中的全然不同,有關蒙鹽請求賜婚一事,似乎不太好開口提起了。
李婧彎腰拎起一根浸泡過的竹子,伸手捏著試了試溼度,復又投入塘中,瞥一眼皇帝,道:“陛下要說什麼?”
胡亥笑道:“怎見得朕有話要說?”
李婧下巴一點守在門口的叔孫通,道:“否則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