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這直接的風格給激得“嗤”的一聲笑出來。
作為一個辯士, 蒯徹覺得張耳在語言的藝術這方面,還是要跟自己學習一下。
孔鮒呆過之後,疑惑道:“他們三個不是你的朋友?”
“只是假借朋友的名義罷了。”張耳毫無心理負擔,一指蒯徹,道:“除了這位小老弟是從前認識的。另外兩個,一個夏侯淵, 一個李甲, 都是咸陽朝廷的人。我當時人在咸陽宮中,急於脫身,只得虛與委蛇,假裝答應那狗皇帝的授命。不然, 我早已死在咸陽宮中,又如何還能與孔兄相見呢?”
張耳見孔鮒還在思索, 急道:“孔兄,都什麼時候了?章邯大軍匯同三川郡守城人馬,已經盡滅原吳廣所率十幾萬大軍,兵鋒所指,不過數日, 便會殺到陳郡。十萬火急!孔兄速為我引見陳王啊!”
孔鮒嘆氣道:“張兄你真是糊塗了。當初你勸武臣自立為王, 雖然陳王后來順勢承認了武臣趙王的位子, 還封賞了你們。但陳王心裡恨毒了你和陳餘等人。當初封賞你們,是你們又遠在邯鄲,陳王鞭長莫及,為形勢所迫。現在你孤身送上門來,陳王只怕烹了你的心都有。若你是率領軍隊前來,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可是你……”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攤開手又長嘆一聲。
那言下之意是很明白的。
若張耳是率領大軍前來投靠,陳勝多半會撿著實惠,嚥下從前那口惡氣。
可是現在張耳惶惶如喪家之犬,陳勝不只會痛打落水狗,還會剝狗皮、煮狗肉!
張耳忙道:“孔兄勿憂!我雖然孤身來此,可是我的刎頸之交陳餘,還在信都輔佐新趙王趙歇。我與陳餘的情誼,天下皆知,孔兄更是親眼所見。我在這裡,便譬如陳餘率領信都人馬在此。”
張耳這話倒不假。
張耳和陳餘這對好哥倆、偽父子的感情,的確好到了盡人皆知的地步。
孔鮒還在猶豫,道:“萬一陳王大怒,你當如何求生?”
張耳道:“那便是天命如此,我死而無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孔鮒便長揖道:“既然如此,我為君一試。”
夏臨淵反應過來了。
等這孔鮒跟陳勝說了,張耳死不死還在兩可之間,可是他和李甲這倆“狗皇帝封的特使”卻是一定會死!
“等等!”夏臨淵急中生智障,叫道:“姓孔的,你好好看看,這個張耳他……他他他……他是個假的!”
眾人一愣。
張耳噗嗤一樂,笑道:“夏先生,你這是嚇傻了。”
“真的!”夏臨淵瞪著眼睛,直直瞅著孔鮒,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不信你驗驗,這個張耳是個女的!”
張耳哭笑不得。
也許因為夏臨淵撒的謊太過匪夷所思,畢竟這是一查便知真假的事情,孔鮒當真停下了腳步,扭過頭若有所思端詳起張耳來。
張耳:……
張耳咬牙,望天無奈道:“孔兄,難道你還需要小弟脫褲子驗明正身嗎?”
孔鮒看看張耳,又看看夏臨淵,遲疑道:“說起來,與張兄陳縣一別,也有半年多不曾見了……”
張耳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又猛地扭頭去看夏臨淵,雙眸中彷彿要噴出火來!
孔鮒讓開一步,左手虛握成拳,抵到唇邊,輕咳一聲,“張兄,請入內室說話。”
張耳:……
一時驗明正身。
孔鮒低頭出來。
張耳卻是面色漲紅,一出來就盯向夏臨淵,目光怨毒,道:“孔兄,我今日殺了這小人,莫怪我髒了你的地方。”
夏臨淵嚇得兩股戰戰,揪著李甲衣袖,小聲道:“你的魚腸劍呢?快救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