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真被她這話給唬住了。
然而沒過幾秒,他嘴角斜溢抹壞笑:「不是,妹妹,這麼來勁兒啊?你當我眼瞎是吧,沒瞧見你是和女過來酒吧的?」
「……」
「有男朋友是吧?我還真就喜歡有男朋友的,玩起來帶勁兒。」
男人倏地站了起來。
他步步向霍南笙靠近,霍南笙神智被酒精麻痺著,連帶著身體都不太聽話,雙腿有輕微發顫。
卡座是半包圍設計,男人擋住了一邊,霍南笙指甲扣著手心,痛感蔓延周身,她整個人清醒了一點兒,意識到危險後,拔腿就往另一邊跑。
剛跑出卡座,迎面撞上一堵人牆,將她前路擋住。
霍南笙以為是男人的夥伴,害怕的後背直冒冷汗。可是很快,她聞到了空氣裡拿到熟悉的冷杉味,霍南笙愣愣地抬頭,看見的,是霍以南緊繃的下頜線。
霍以南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地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後。
「商二。」
「帶笙笙回我車上。」
商從洲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接過霍以南懷裡醉醺醺的霍南笙,帶她離開酒吧。
霍南笙被帶離後,霍以南凌厲的臉上,如春水消融,他笑意溫吞和善。他抬起手腕,慢條斯理地解開腕間的袖釦。
一個,又一個。
舉手投足間,是嘈雜混亂的酒吧裡,未曾有的矜貴。
「我女朋友說的話,你沒聽清是嗎?」霍以南眼簾一掀一抬,帶來窒息般的壓迫感,但他神情還是從容儒雅的,「我脾氣很不好,要是看到有人對她動手動腳,我會卸了他的手腳。」
男人被他身上這股溫和又駭人的氣場嚇到。
但他也不是沒見過放狠話的慫蛋子,眼前的男人,看著就是斯文派,連只螞蟻都不捨得碾死的主,他抖了抖臉皮,混不吝道:「我說哥們兒——」
男人剛開口,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他喉嚨裡難以控制地發出一聲嘶鳴:「啊——」
「砰——」的一聲。
玻璃破碎,四散開來。
酒瓶在男人額頭炸裂,零星有玻璃渣嵌入他血肉模糊的額頭上。四周鐳射燈閃著五顏六色的光,照在他鮮血直流的臉上,有幾分詭譎的可怖。
不像是人間,像是地獄。
第31章
酒瓶破碎, 酒液橫肆,使得周圍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空氣裡,酒精的味道混淆著煙味兒, 此時此刻,還有血腥味。
男人被用酒瓶砸頭,懵了半晌, 他晃了晃腦袋。神識還算清醒,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對自己幹了什麼事兒後,他報復地拿起邊上的酒瓶,作勢要以牙還牙,砸回來。
他高舉著酒瓶, 對著霍以南的臉, 手狠狠甩力——
然後。
手腕被霍以南遏制住。
霍以南一個巧勁兒, 將他的手腕往後往外掰, 男人吃痛的使不上力,酒瓶從他手心溜走,掉落在地。自由落地的酒瓶沒有被摔碎, 由此可見, 方才霍以南使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不易碎的酒瓶對著人的腦門撞碎。 他另一隻手抓住男人的衣領,距離拉近,男人被砸的額頭處, 鮮血黏膩直流, 滲到他眼睛裡, 不斷往下, 漸漸地,霍以南抓他衣領的手也被沾染到幾滴血。
男人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與血液呈鮮明對比的,是蒼白的面色,他疼得渾身都在抖。
霍以南嫌惡至極地將他扔在卡座上,猶如扔一個垃圾。
「你算什麼東西,和我稱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