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鬆了一口氣,就踩在一塊大土塊上,聲音洪亮的讓大家排隊。
這幾天大家都是排隊拿的饃,都習慣了,便下意識的站好,拿著自己的碗上前打湯。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碗裡都能有一片肉,週五郎也說了,這個隨緣。
湯裡還丟了蔥花,週五郎還放了不少的鹽,是真的很好喝,大家在喝了一口後,雖然惋惜沒打到肉片,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只兩文錢。
等週三郎姍姍來遲,滿寶就蹦過去把他牽到一旁的驢車旁,還把一早錢氏烙的餅給他一張,「三哥,你吃這個,吃這個。」
週三郎一早上乾的就是體力活兒,早上自帶的乾糧又冷,存的一碗水更是冰冷,所以並沒有吃多少東西,此時餓得不行,也不和麼妹客氣,放棄冷硬的饃,抓著餅就咬了一口。
然後嗦著喝了一口湯,只覺得一股熱意從肚子裡升起,讓心肺胃全都熱融融起來,他歡快的撥出一口氣,衝著滿寶就樂。
滿寶見三哥吃得這麼香,便也嚥了一口口水,蹲在一旁眼巴巴的問,「三哥,好吃嗎?」
週三郎又喝了一口湯,咬了一口餅,狠狠地點頭道:「好吃。」
滿寶就連著嚥了兩口口水。
週三郎看著可樂,就端著碗餵了她一口湯,把餅撕下一塊來泡了泡湯給她吃,笑問,「好吃嗎?」
滿寶嘴巴塞得滿滿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亮得不行。
白善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鑽了過來,就蹲在滿寶身邊看。
週三郎看得哈哈大笑,他一向老實,說話的聲音都比別人小一些,在六兄弟裡,他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但這一刻,看著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蹲在他前面等著他喂,週三郎便覺得敞懷。
白善寶也喝了一口湯,他也覺得很好喝。
他小臉紅撲撲的,覺得比家裡的還好吃。
於是他不滿足只在週三郎這裡吃一口,拉著滿寶跑到週五郎身邊。
週五郎和週六郎忙得不行。
在賣出第一碗湯好,排隊的人便越來越多,因為休息的時間有限,所以他們還挺急。
週六郎收錢,週五郎就給大家盛湯,明明活兒都不重,但此時倆人卻出了汗,週五郎還覺得手有點累。
一開始只想蹲在一旁聞著味吃饃的十幾個勞丁到最後也忍不住了,湊到一旁買了湯的人身邊看了一會兒,見人家的碗裡不是有片肉,便是有塊蘿蔔。
而且他們喝的是熱的,他們碗裡的水卻是冰冷的。
再又艱難的咬了一口冷饃後,有一人道:「我們也去買一碗吧,兩文錢而已,也不是特別貴。」
「那就買一碗?」
來做勞丁的,便是最窮的,也會在身上帶幾文錢,不為別的,要是生病了,你總得讓差吏通知家裡來換人不是?
差吏是不可能白給你傳話的,有時候幾文錢就是你的一條命。
所以到最後,所有的勞丁都過來排隊了,週五郎和週六郎更忙了。
看到滿寶終於過來了,週六郎一把將她扯過來,讓她收錢,他則去給五哥幫忙。
收錢一點兒也不難,只要接過的錢是完好的銅錢,且有兩枚就行。
就連好奇的白善寶和白二郎都跑過來體會了一把。
他們覺著收錢還是挺好玩的,可惜了,用的都是銅板,不用他們找錢,不然一定更好玩兒。
所有勞丁都買了一碗湯喝,兩個差吏走在了最後,週五郎看見立即一笑,給他們盛了滿滿的兩碗湯,將他們給的錢推回去,笑道:「哪敢要您的錢,兩位大人能讓我們在這裡照看我家哥哥,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週五郎剛才被魯大嚇得不輕,那種感覺玄而又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