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應下,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等下了一道坡,地面比較平坦了,大家這才略微放鬆。
韋先生從後面走上來,笑問白景行,「剛才聽小娘子和汪小娘子說姓白?」
白景行愣了一下後點頭,「是。」
韋先生微微點頭,問道:「是隴州白氏?」
白景行頓了頓後點頭,一旁的楊則之便笑問,「不知先生貴姓,聽先生口音也不似黔州人。」
韋先生便摸著鬍子笑道:「免貴姓韋,我的確不是黔州人,我是嶺南人,不過來黔州也有五六年了,平日隱居山中,對外面的事知之甚少,聽幾位小友的口音,都是從京城來的?」
楊則之點頭,「是,我們是出來遊學的,沒想到能在此有緣與先生遇見。」
「遊學啊,」韋先生悵然一聲,然後摸著鬍子笑道:「不錯,看你們年紀輕輕,卻已經學識不淺,少年意氣,這是我社稷之福啊。」
他的目光還是主要落在白景行身上,笑著問道:「不知現在朝中的白相和太醫署署令周大人是小娘子的?」
白景行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楊則之,見他微微頷首才笑道:「韋先生,隴州白氏可不小,您怎麼就這麼肯定我和白相有關?」
韋先生哈哈大笑道:「小娘子,隴州只有一個白氏,白相便出自白氏,就算你出身旁支,那也有關係,不過聽小娘子這麼說,顯然不是旁支了。」
白景行這才想起來,實在是她很少回隴州,沒有一種真實的感。她大大方方的點頭道:「是,那是我父母。」
韋先生的目光便落在楊則之扶著白景行的手上,瞭然,「難怪……」
他微微一笑道:「早年便聽聞楊相和白相私交甚好,今日一見果然。」
連女兒都敢放心讓人帶出來遊學,交情能不好嗎?
楊則之微微驚訝,「韋先生知道我?」
韋先生就指著後面走著的中年男子道:「他認得你。」
中年男子帶著侄女艱難的跟了上來,聞言站定和楊則之行禮,笑道:「在下萬州汪山衡,曾有幸拜見過楊相,楊公子和楊相很相像。」
楊則之等白景行站穩才收回手,回了一禮後笑道:「原來是汪先生。」
韋先生對白景行最感興趣,繼續找她說話,「我看小娘子也會醫術和針灸,是師從令堂嗎?」
白景行點頭,「是。」
「果然,虎母無犬女啊。」
白景行:……
對於這種恭維她最熟悉不過了,問道:「韋先生是想找我母親看病嗎?」
韋先生立即道:「是有一事求周大人。」
白景行知道她娘喜歡收集疑難病症,她自己也好奇,所以問道:「不知是何事?」
韋先生:「小娘子可知道嶺南一帶有瘴氣,北人來嶺南,多患病,本地人也常得傷寒,難以醫治。」
他滿懷期待的看著白景行,「我久居山中,前幾日才聽說前幾年周大人去往太湖一帶巡察醫署,診斷出那一帶困擾他們上千年的詛咒,為體內有血吸蟲作祟,不知,嶺南的瘴氣是不是也有什麼蟲子作祟?」
他道:「嶺南的蟲子比太湖的還要多。」
白景行:「……這個我只能寫信詢問母親,但母親未曾來過嶺南,只怕也不好下定論。」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遲疑著問道:「韋先生有現成的病患嗎?不知道能不能去京城,要是能去京城讓我母親看一看,或許能治。」
反正她肯定是不行的,她也聽過嶺南的瘴氣,但那不是毒氣嗎?怎麼還跟蟲扯上關係了?
韋先生挑眉問道:「我能把病患送到京城,周大人便願意治嗎?」
白景行轉了轉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