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很稀奇,「戶部要買地,為何要透過河間郡王,自己去買不是更方便嗎?」
左侍郎就微微一笑道:「因為李尚書出面地會更便宜。」
就是這麼操蛋,但有什麼辦法呢?
白善和戶部尚書家的公子關係好,左侍郎自然樂得賣他一些訊息,但更多的也沒有了。
但這也足夠白善震驚了,原來李尚書和鄭家的恩怨早就存在,且是因為爭地而起的;
原來李尚書在岐州買的地不是給自個的,而是給戶部的,四捨五入是為了皇帝買的,所以其實有仇的不是李尚書和鄭家,而是皇帝和鄭家。
白善一臉目瞪口呆的回到中書省,當值的人剛從皇帝書房裡回來,看見他便道:「白大人,下午輪到你和方大人去書房了。」
白善回神,應下,問道:「還有什麼事?」
「摺子上午已經都分好了,下午只聽陛下吩咐。」
一般這種情況事情都不是很多,白善應下。
他和方大人到書房的時候,滿寶正等在側殿裡,或許是等得無聊了,正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息,但白善看了一下她起伏的速度,很肯定她睡著了,雖然是淺眠,但也是睡著。
白善腳步微頓,看向方大人。
方大人看看白善,又看看周滿,權衡了一下後便抬頭沖白善笑了笑,然後轉身出去,打算在殿外看一看風景。
白善連忙笑著與他行禮道謝。
白善上前看了看她,見正殿那邊進去稟報的內侍還沒出來,便知道裡面是在談機密事,恐怕暫時不會叫到他們,於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她。
滿寶一戳就醒,睜開眼睛,眼中只迷茫了一下便清明起來。
看到白善,她立即坐直,問道:「你怎麼來了?下午你當值?」
白善頷首,問道:「你又怎麼來了?」
「哦,說是鄭家的大家長來了,陛下要問鄭公子的病情,蕭院正去太醫署忙著去了,因此我代來回話。」
主要是蕭院正覺得跟這些世家大族打交道太麻煩,說得太深奧他們聽不懂,說得通俗易懂他們又質疑他的醫術,認為他判斷失誤之類的,偶爾他們言語間還夾雜著對太醫署的攻擊,一副看不起他們醫匠的模樣。
蕭院正覺得他看見他們就肝疼,於是不太樂意見他們,就特意把周滿找來,讓她來代為回話。
白善看了一眼窗外,問道:「你來很久了?」
滿寶看了一眼沙漏後搖頭,「也才來不久。」
但到現在都沒叫她進去,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什麼。
裡面的氣氛有些凝滯。
鄭族長帶著長子坐在一旁,對面坐著的是河間郡王,魏知等說和的大臣則分開坐在兩邊。
不過鄭家這邊坐的人多一點兒,倒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而是勸解起來時好勸一點兒。
坐在一起看著就好像他們是一夥兒的一樣。
鄭家顯然對皇帝的處理意見不是很滿意,因此正不滿的垂眸坐著,並不說話。
皇帝其實心內是有些幸災樂禍的,但被魏知和老唐大人瞥了一眼,他便沒表露出來,而是和鄭族長嘆氣道:「朕知道伯明現在最憂慮的還是二郎的傷情,這樣,太醫就在外面,不如招她進來問問情況?」
伯明是鄭族長的字,皇帝和這些族長都不陌生,大家偶爾也要見見面,交流交流感情的。
鄭伯明沉思片刻,也頷首點頭。
他來了以後還沒見過次子呢,只聽說他因為傷到了腦袋說不出話來,卻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滿寶正和白善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白善和她咬耳朵,告訴她道:「原來河間郡王和鄭家這兩年就關係不睦,是因為在岐州爭地,但岐州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