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縣丞沒料到他動作這麼大,不由道:「大人,即便你將鹽場的管事都換了,我們恐怕也很難掌控鹽場。」
他壓低了聲音道:「路縣令此前不是沒試過這個法子的。」
只是最後兩敗俱傷,路縣令到底賭不起,所以在損失更大之前退了一步,鹽場那邊換了一個姓宋的管事過去,當時還是主簿的方縣丞則提為縣丞,題外話一句,之前的縣丞姓宋,是宋主簿的一個族兄。
他「因病」辭官後,方縣丞代替了對方,而宋主簿就是那時候提上來的,鹽場那邊還是宋主簿在管。
所以方縣丞是路縣令一路提拔上來的,宋主簿則是宋家一系的,那董縣尉呢?
白善微微一笑,和方縣丞道:「放心,這件事最壞的結果我都能承受得起,所以你放心去做,天塌下來,且還有我這個縣令頂著。」
方縣丞定定的看了白善一會兒,點了點頭後應下退了出去。
這就是世家子和寒門的區別嗎?
還是有背景和沒背景的區別?
若是路縣令,他一定是徐徐圖之,必定不敢這麼大動作的。
滿寶目送他離開,嘖嘖道:「你人手不夠用呢,方縣丞張口閉口都是路縣令。」
白善不在意的道:「收服他便是了,只不過我才來,彼此間還不太瞭解而已,等再過兩年,你看他是誰的人!」
白善說得霸氣,但周滿還是問他,「你新鹽場那邊打算用誰?」
既然方縣丞是路縣令的人,那就不能用他了,要知道青州可不止一處靠海,這東西在出成果前是不能隨意外傳的。
即便是好為人師的周滿也知道,該是自己的功績一定要抓緊,不能便宜了別人。
白善沉吟道:「我再找找,董縣尉要是可用我就用起來,不行我就只能和家裡要人了。」
白善問她,「哥哥和侄子們可有願意來跟我的?」
滿寶沉吟起來,「立重不行,他現在還在莊子裡一邊種地一邊讀書呢,立學他們也要選官了,你覺得立威如何?」
白善不由坐直了身體,連連點頭道:「他不錯,寫信回去讓他過來一趟?」
白善起身走了兩圈,思考道:「鹽這事兒,不僅是鹽場而已,後續還有很多可為之事,只是立威來了我這裡,四哥那邊怎麼辦?」
滿寶揮手道:「還有立君呢,放心,家裡不缺人用的。」
家裡人多就這點好處。
於是白善轉到書桌後面,提筆就開始給家裡寫信,「青州距離京城太遠了,讓立威把他媳婦也帶來吧,免得想念。」
滿寶「嗯嗯」兩聲,和他道:「再問一問家裡,太醫署那邊有沒有訊息啊,怎麼還不給我派人?」
滿寶給蕭院正去信好長時間了,結果那邊一點兒訊息也沒有,也不知道他答不答應派人過來。
蕭院正答不答應大家還不知道,但周家這邊卻是一收到白善的訊息就開始給周立威準備上了。
老周頭和他道:「到了那邊要聽你姑父和小姑的話,別給他們闖禍。」
周立威應下。
劉老夫人則是過來找老周頭和錢氏說話,「白善是獨子,他也沒個兄弟,以後還需要親家多多關照。」
錢氏笑道:「親家這就客套了,姑爺肯帶著幾個孩子,那是孩子們的福分。」
這樣的福分,隴州那邊就很想要。
留在京城的本家聽說這個訊息後,忍不住找上門來,和劉老夫人道:「總是住在周宅也不方便,這畢竟是侄媳婦的嫁妝,傳出去,外人要說我們隴州白氏無能,白善吃軟飯了。」
劉老夫人則笑道:「三郎君過於憂慮了,我們祖孫住在周宅都這麼多年,之前都沒人議論過,此時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