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娘和對門罵了好一陣,總算心情好了一點兒,便紅著眼眶將藥拎回自己屋裡,周滿也把藥箱收好了,看見她進來便邀請道:「大娘明日去聽堂嗎?」
大富娘一聽,立即為她兒子求起情來,希望周滿能夠在縣令面前美言幾句,放了她兒子,並且保證道:「等他回來我一定看緊了他,再不使他拿刀。」
滿寶道:「一個人要是想殺人和報復,那是別人怎麼攔也攔不住的,所以要想使事情不再發生,要麼讓他從心底順服,要麼讓他身體受限,做不到報復。」
大富娘來回念叨了兩遍才明白這話的意思,著急起來,「夫人,我家大富可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牢了,我們這一家老小就只能等死了。」
她邊說邊傷心的哭出來,要不是怕周滿不喜,她還能坐在地上哭得更慘更大聲一些。
滿寶道:「這個得縣令來判,我又不是縣官。」
「哎喲,您不是縣太爺的家眷嗎?總能說一句話的。」
滿寶搖頭,「這不是徇私枉法嗎?你家不過是我的一個普通病人,我為何要為你們去為難我夫君呢?」
大富娘被問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滿寶又道:「便是我家人也不可以呀,公是公,私是私,我們享了陛下和萬民的俸祿和供養,那就要公正嚴明,怎能徇私枉法?」
說罷搖著頭走了。
大富娘愣愣的看著周滿一行人走遠。
等周滿他們的身影消失,一直躲在家中悄悄觀察吳家情況的鄰居們立即出現,找大富娘打聽情況,「這位夫人和縣令什麼關係啊?」
「她來你家做什麼?」
就連郭家的人也混在人群中豎起了耳朵。
大富娘眼珠子一轉,道:「這是縣令夫人!」
人群譁然,「真的假的?看她年紀不大,接生卻很好,縣令夫人那樣的貴人也會接生?」
「當然是真的,她親口說的,」大富娘道:「看昨天縣令對她多親近就知道了,能不是夫人嗎?」
大家半信半疑,問道:「那她來你家做什麼?」
「看我兒媳婦來了,」大富娘道:「昨日夫人救了我兒媳婦,我們家還念著說救命之恩不知該怎麼報才好,誰知道夫人也念著我兒媳婦,特意過來看她的,還給孩子帶來了糕點。」
大富娘微微得意的瞥了人群中的郭家人一眼,翹起嘴角道:「不止如此,她還給我兒媳婦扎針了,留了一張藥方,說以後我兒媳婦的病她負責了。」
大富娘說到這裡按了按眼角道:「這外面的人都比有些人心善,有些人害了我兒媳婦不說,還要害我兒子,這樣惡毒的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不過雷不劈他,自有縣太爺收他,這不就被縣令抓走了嗎?」
人群中的郭母受不住了,嗆聲道:「你兒子不也被抓走了?」
大富娘強撐著心虛,儘量有底氣的喊道:「你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兒子就出來了,你兒子和兒媳婦可不一定。」
她道:「我兒子是提刀了,可沒砍在你們身上,你兒媳婦卻的的確確推了我兒媳婦,還害死了我……」
大富娘想到還在屋裡的兒媳婦,知道她此時清醒,多半可以聽見外面的話,於是隻能硬生生的改了個說詞,「還害死了我家孩子!」
想到那個還被被子包著放在柴房裡的死嬰,大富娘悲從中來,直接坐倒在地,拍著大腿道:「喪良心啊,鄰裡們看一看郭家是怎麼仗勢欺人的,不就是你多生了兩個兒子,欺負我家就大富一個,所以使勁兒的欺負我們嗎?」
大花聽著外面的哭嚎,看到房門微動,兩個孩子撐著門爬了進來,她便微微撐起身體,沖她們招手。
大妞立即握緊了二妞的手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