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他們講下價來,立即就去找蒙將軍要通關文書了。
蒙將軍雖微微皺眉,但還是給他們簽章,把文書交給他們後道:「晚上你們來府裡吃飯,我和何刺史給你們踐行。」
要不是隊伍裡有個殷或,他是不太樂意和他們過多來往的,因為周滿和白善身上都帶著太子的標籤。
滿寶他們高興的應下,白吃飯還是很讓人高興的。
當然,他們也不是白吃飯而已,席間他們還提了一下他們的住址,「我們就住在驛站隔壁的運來客棧裡,何刺史若有什麼需要我們從西域帶的,回頭可以將單子送到運來客棧。」
然後就順口提了一下驛站的現狀。
聽出了他們在上眼藥的何刺史:……
他抬頭看向蒙將軍。
運來客棧也勉強可以算是蒙將軍的產業。
蒙將軍卻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見何刺史看過來他便道:「當年廖寧那廝與我有些齟齬,恰巧肅州那邊有將來沙州要住驛站,驛丞在對面開了客棧,對驛站就有些輕慢,我手底下的人不忿,告到了廖寧那裡,廖寧卻因我之故搪塞此事,我那小舅子氣不過,這才拿錢在驛站旁邊又開了一家客棧。」
他道:「現在的事何刺史也知道了,你要整頓驛站只管下手,不必顧慮運來客棧。」
驛站其實是小事兒,所以何刺史雖然對驛站被荒廢有些不滿,但因為驛站對面的客棧是驛丞開的,而郭縣的縣令在前任刺史廖寧離開後參股了這個客棧,隔壁還有蒙將軍他們一系開的客棧,算是沙州當地最有權勢的兩方在搶驛站的生意。
他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就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驛站一年到頭接待的官員也沒幾個,大部分時候還是做民用。
雖然損失了一筆錢,但總比同時和自己手下最大的縣的縣令及駐軍將領對上要好。
蒙將軍既然說他不在意,那郭縣縣令那邊也就不必在意了,他好歹是他的頂頭上司不是?
莊先生都沒想到是這個發展,揚了揚眉。白善就笑著道:「驛丞也就罷了,驛站裡的那個小夥計,叫任二狗的,卻是難得的老實勤快人。」
他也只是提了一句而已,但何刺史記在了心裡。
他已經知道這群少年身份不簡單,不說殷或,劉煥是戶部尚書之孫,肅州長史的幼子,而白誠是未來的嫡駙馬,皇帝的女婿,白善更是少年進士,深受皇恩。
這一個兩個都不簡單,提拔一個小夥計而已,賣他們一個人情很值得。
不過滿寶他們看不到了,他們在拿到文書的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出城了。
尤老爺依依惜別的去城門口送他們,他的貨物出了一半,嗯,就是賣給大雨的。
一開始只大雨他們買,後來白善他們看了一圈自己的行李,乾脆又拿金子和尤老爺買了一點兒布料塞進行李來,於是尤老爺的貨出了一半,就算看在熟人的份上給他們便宜了點兒他也賺了不少。
尤老爺想到他可能兩三個月後才走,說不定還能和他們作伴,於是站在城門口和他們揮手道:「莊先生,周大人,等你們從西域回來說不定我還在城裡,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夏州呀。」
和他們同路還是很安全的,除了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外沒別的毛病。
滿寶也騎在馬上和他揮手,應道:「沒問題,到時候你要是還在沙州,我們一定叫上你。」
到時候他們換一條路,尤老爺一看就是對路程很熟悉的人,到時候正好聽他講解。
蒙將軍站在城樓上看著他們騎馬飛奔而走,微微搖了搖頭。
蒙少將軍不解,「父親既然憂心他們,為何還要給他們出關的文書?」
蒙將軍道:「人不輕狂枉少年,你看他們哪一個是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