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了許久才嘆息一聲,問道:「那這胎是要打掉嗎?」
蕭院正沉默了一下後道:「可以先替郡主調理一下身體,這一胎胎像不好,便是不打也會留不住,到時候小月子好好做,再慢慢的調養,堅持三年,或許會有機會。」
太后點了點頭,半響後道:「你給新慶郡王也看一看,看他子嗣是否有礙。」
蕭院正愣了一下,新慶郡王今年才十一,不,這會兒應該十二了,離說親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呢,怎麼就……
不過蕭院正還是應下了,然後去給新慶郡王把脈,大約兩刻鐘後他回來,一言難盡的重新跪在地上道:「回娘娘,新慶郡王只是有些體虛,問題不大,不過……」
「不過什麼?」
蕭院正糾結了一下還是低聲道:「不過臣問過了,新慶郡王已懂曉人事。」
太后不在意的道:「他十二了,自然應該懂曉人事了,他身邊的人都是我和他母妃給他選的。」
蕭院正沉默了一下,他知道,皇家娶親早,當今就是十四五歲成親的,好幾位皇子公主也都是十四五歲上成親,可是……
他們要是不問也就算了,既問了,他就不能不多說一些。
最主要的是,他覺得他要是不說,回頭太后問周滿她肯定也全漏底了,那樣他可就算是隱瞞之罪了。
可這話兒怎麼說呢?
蕭院正思考了一下還是乾巴巴的直言道:「娘娘,過早懂曉人事並不是好事,新慶郡王還小……」
太后道:「新慶現在縱慾了嗎?」
蕭院正:「那倒沒有。」
「那不就好了,」太后道:「我們放在他身邊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懂規勸呢,她們不敢引誘壞了主子。」
她道:「孩子都十二了,總不能還什麼都不教,不然他在外面跟人學壞了怎麼辦?我們家裡選的人總比外頭不知哪兒來的人要強。」
蕭院正就知道會這樣,但許多話他又不好跟太后說,畢竟男女有別,說得太詳細豈不是冒犯太后。
太后也不想和蕭院正討論這種問題,只問新慶郡王的身體狀況。
本想照實說的蕭院正舌尖轉了一圈後便他的身體往虛的那邊說重了三分,總之就是讓新慶郡王保養身體,注意休養。
太后一聽有些傷心,「所以對子嗣也有妨礙是嗎?」
才十二歲,這會兒就算他能讓人懷孕,生下來的孩子恐怕也站不住,可不就是有妨礙嗎?
於是蕭院正點頭。
太后好像受了莫大的打擊,半響後揮手道:「你下去吧。」
蕭院正就爬起來,弓著身退下。
太后的手握了握,半響後道:「來人——」
大宮女和袁嬤嬤立即從外面進來,太后道:「我的佛串呢,拿我的佛串來。」
袁嬤嬤和大宮女對視一眼,立即去給太后取來。
初一初二時外面的商旅和店鋪也都沒開,但護國寺裡卻有很多人上香,連玄都觀里人都很多。
初二的時候滿寶他們沒事兒做,於是便騎馬出門到處晃悠,聽見護國寺那邊熱鬧,便趕著去看。
就見湖邊本來應該是擺攤的地方支開了一個個棚子,全是發放福米的,不多,只有一小袋,也就夠一家五口吃三頓吧,不拘誰,只要是穿布衣的都可以上前領一個。
白善道:「這都是京中的世家勛貴設的,奇怪,之前設了三天,在除夕那天就收了的,怎麼這會兒又支起來了。」
三人騎在馬上張望,便有一個護衛下馬去打聽,不一會兒回來道:「打聽清楚了,說是今兒一早太后娘娘讓人來給護國寺寄送香油錢,又拿了自己的體己讓人在山腳下支了一個棚子照應孤寡貧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