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院正立刻轉身去取了好幾瓶藥,這才急匆匆的與內侍走,這會兒天都還是黑的,不過宮廷也已經開始運作起來了。
他知道,再過不久皇帝就該起床吃早食準備上早朝了,很顯然,皇帝凌晨才被發現發燒,也不知道是剛燒,還是已經燒了一段時間了。
「陛下歇在誰宮中?」
內侍低聲道:「在中宮。」
蕭院正鬆了一口氣,又加快了些速度。
一行人小跑著上了船,到了大明宮後又小跑著去了正殿後面的寢宮。
這個時代,甭管是因為什麼發熱的,反正發熱是大事兒,因此不僅驚動了住在另一處宮殿裡的太后,連在前面值班的老唐大人都被驚動了。
蕭院正連忙去給皇帝問診。
皇帝只是發熱,又不是昏迷,他這會兒就很清醒的坐在床上,看到蕭院正都來了,不由有些臉黑。
他看上去精神還不錯,一邊擦鼻涕一邊道:「不是什麼大事,吃上兩副藥就好了,怎麼折騰了這麼多人來?」
蕭院正是皇后讓人去叫的,她道:「來都來了,還是讓蕭院正看看吧。」
皇帝只能伸手給蕭院正把脈。
蕭院正摸過脈,又摸了一下皇帝的體溫,雖熱,卻還不至於高熱,於是鬆了一口氣。
皇帝這種狀況他一眼就看出來是受寒了。
於是道:「陛下是受涼了,臣給陛下開個方子先試一試。」
蕭院正和兩位太醫商量了一下後開藥方,開著開著覺得不太對,昨天周滿不是給皇帝看過,那脈象看著不重呀,按說兩劑藥下去,又紮了針,體內的寒氣該消了才是。
他寫著藥方的手一頓,忍不住去問古忠,「陛下昨日是不是又多吃了冰過的甜瓜?或是夜裡踢被子了?」
別看這兒白天那麼熱,晚上還是有些涼的,尤其這裡近山,夜裡風一吹,還帶著些寒氣呢。
所以夜裡還是要蓋被子的。
要不然,皇帝他們也不會住到這裡來避暑,比起宮城,大明宮這邊簡直算得上是涼爽。
古忠不知道晚上皇帝有沒有踢被子,但是他知道,「陛下沒有喝周小大人開的藥。」
蕭院正:……
古忠小聲的解釋道:「陛下沒覺著難受,昨日既沒流鼻涕,也不發熱,那藥汁苦哈哈的,所以……」
蕭院正不說話了,開始拉著兩位同僚繼續開藥方。
他們商量出了一個藥方,然後便去抓藥熬藥。
老唐大人正在側屋裡等著,因為凌晨被驚醒,這會兒正有些昏昏欲睡,聽到動靜立即醒過來,問道:「怎麼樣了,可嚴重嗎?」
古忠來回話,「蕭院正已經開了藥了,應當是不大要緊的。」
畢竟,這會兒皇帝除了發熱,流些鼻涕外並沒有別的症狀,頭不暈,身不乏,這會兒還想著吃早飯呢。
老唐大人一聽皇帝的精神這麼好,便道:「那讓人去東宮通知太子殿下吧。」
古忠應下,派了人出去。
皇帝生病了,太子當然得來侍疾,等太子來了,還得去通知依舊被關在屋裡反省的恭王。
其實恭王離他們更近,也在這大明宮中,不過住在了後頭建到一半的宮殿裡。
他現在還在閉門思過,抄寫經文,本來帝後移宮大明宮避暑,朝臣是反對帶他的。
但皇帝覺得宮城太熱了,而恭王又胖,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太可憐,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於是非得帶他,當然,理由也很正當,他要親自盯著恭王悔過,知道他每日都誠心的抄寫經文認錯才行。
皇后也想帶,太子也沒反對。
他覺得要是不讓他爹孃帶過去,把老三關在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