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出杏林,季浩便忍不住哀哀叫道:「疼死了,疼死了,快把我放下。」
三人這才把他放下,見他臉色蒼白,嘴唇都發白了,衛晨忍不住問道:「不是吧,你真傷得很重?」
季浩被放在地上,才坐到地上他就嘶嘶的叫,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胸口道:「疼死了,衛晨,我跟你說,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頓才能解氣。」
「你少說兩句吧,我看看傷口。」一個夥伴兒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領,才掀開外衣就看到了裡面滲出來的血,他忍不住皺眉,「出血了,看來真的得看大夫了,我們去找醫官。」
「不行,醫官知道了,我爹差不多也知道了,我和應文海說過,這件事不讓大人們插手的。」
「你是不是傻呀,他讓你不告訴大人你就不告訴,這事還是他挑起來的呢。」
衛晨見他們三個爭論不休,連忙道:「行了,行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吵了,這都出血了,再不看大夫會不會死人啊,還是先想辦法請大夫再說吧。」
季浩就說他,「我就是要爬牆出去看大夫的,你那三個朋友當時要是願意撐我一下,我早出去了。」
「你有求於人還不會好好說話怪誰?」衛晨不客氣的道:「而且受傷了還爬牆,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不爬牆出不去啊,」一個夥伴道:「季伯父把季浩丟到府學時說了,不準府學再隨意放他出去,除非他親自來接,不然就是府上的老夫人來了也沒用。」
衛晨這才同情的看了季浩一眼,他想了想道:「你們去藏書樓左側的那個草軒裡等我,我去給你找個會看病的人來。」
季浩連忙拉住他,「你不會真讓那長得特像小姑娘的白小子給我看病吧?」
衛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道:「你把嘴巴閉上吧,她會醫術的,反正治不死你。」
衛晨給兩個夥伴兒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跑去藏書樓找人了。
他從大門進的藏書樓,還特意看了一下前頭,發現鄔先生不在,微微鬆了一口氣。
和當值的小吏打了個招呼,出示木牌後便進去找人。
白善都懶得從前門走了,直接把東西收了放在桌子上,跟著他們一起從窗戶那裡爬了出去。
他問:「他真的出血了?」
衛晨點頭,「真的,我都看到了,衣裳都紅了。」
白善就皺緊了眉頭,雖然起了爭執,但如果他真的把人打出血來了……
滿寶道:「他既然都還想著爬牆出去,應該也傷得不是很重,你不要擔心。」
白善哼道:「我才不擔心呢。」
到了草軒,季浩三人果然坐在地上,白善正想說他們,好好的凳子不坐,為什麼做地上,就見季浩是靠在倆人身上的,他臉色發白,看著奄奄一息的模樣。
白善驚住了,問道:「不是吧,我就推了一下,他就暈死了?」
「你才死了呢,」季浩睜開了一點兒眼睛,看見這三個人,便微微把頭扭到一旁,不願意認輸。
滿寶伸手撥開他的外衣,也看到了血跡,她熟練的扯開他的衣服,問道:「怎麼不去看醫官?我這裡也沒藥呀。」
撐著季浩頭的魏亭道:「沒事,你只管開了藥,我爬出去抓藥。」
滿寶看了他一眼,已經解開了他的衣服,只見他的胸口上綁著的布條已是紅透,解開一看,就發現胸前有一條兩指長的傷痕,以滿寶的眼力來看,傷口不大,但不淺,應該是利器,釵子或尖銳的匕首一類的快速劃過留下的。
滿寶手都沒洗,也不敢直接上手摸,她用布條裹住手檢視了一下傷口,又摸了摸他的脈後道:「是失血造成的暈厥,得止血呀。」
她湊近了看,捻出一些碎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