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哭了半晚,第二天眼睛紅紅的起床,懨懨的扯了書箱就出門去,根本都不吃早飯。
小廝憂心不已,只能去廚房包了一包點心跟上。
等白太太讓人送銀子過來時,白二郎早出門去了。
難得的,他是今天最早到達學堂的,比滿寶和白善寶都早到,這算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了。
待倆人一到學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屁股坐在學堂前的石階上一動不動的白二郎。
倆人忍不住對視一眼,紛紛上前關心的問他,「你怎麼了?」
滿寶見他眼睛紅紅的,關切的問,「不會是被打了吧?」
白二郎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抽泣道:「我娘把我的錢偷走了。」
白善寶和滿寶同時瞪大了眼睛,顯然都驚得不行。
倆人之中,不論是出身富貴的白善寶,還是出身貧寒的滿寶,那都是沒有見過賊的。
所以倆人一時也拿不出來主意來。
滿寶皺著自己的小眉頭道:「那是你娘,總不能報官吧?」
白善寶道:「報官也沒用,母為上,白二要是去告了反而不孝,衙門也不會管的。」
滿寶帶入自己想了想,覺得錢氏要是拿她的錢——那就給娘好啦!
不過好像娘親不會不問一聲就偷拿她的東西的,這種事情一般只會發生在她爹身上。
於是滿寶道:「你跟你爹告狀吧,每次我爹翻我五哥六哥的私房錢,我五哥六哥就會和我娘告狀。」
「我告了,我爹也站我這邊,可我祖母給我娘撐腰,我爹也拿我娘沒辦法。」
滿寶便嘆氣道:「那我沒辦法了,因為我沒見過我奶奶。」
她和白二郎一起看向白善寶。
白善寶也苦惱的皺著眉頭,「我也沒辦法,因為我娘也喜歡聽我奶奶的,但我娘不會偷拿我的東西。」
白二郎傷心的哭著,兩個小夥伴只能一起安慰他。
半響,白二郎一抹眼淚道:「我知道我娘把錢藏在哪裡,我要去拿回來。」
「那不還是偷嗎?」白善寶道:「這是不對的,好人怎能做賊?」
滿寶也點頭,「不然等下學我們一起去和你娘講道理?我覺得你娘平時人挺好的。」
白善寶也點頭,「總是給我們各種好吃的。」
滿寶:「而且很和善。」
白二郎憤憤,「你們到底站哪邊?」
「你這邊!」倆人異口同聲。
白二郎懷疑的看著他們,「果然嗎?」
「那是當然,我們不說謊的,」滿寶起身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多做一些準備,我們問一問先生吧,若母偷盜孩子的東西,那作為孩子要怎麼跟母親講道理。」
白善寶也沒在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例子,覺得只能請教莊先生了。
莊先生,莊先生也被難住了啊。
才下了早課,他就被三個孩子圍住,並丟了這麼一個難題。
莊先生覺得,端午,不,是過節果然不適合授課。
莊先生想了想後道:「你們待為師想一想,等想到了再告訴你們。」
三人眼巴巴的問,「久嗎?」
莊先生想了想後道:「晚食之前告訴你們?」
三人很失望,「先生,不能下學前告訴我們嗎?」
莊先生笑,「為師儘量。」
三人便滿腹心事的去上課,不過很快他們就沒精力想心事了,因為莊先生的課又加重了,他似乎是在試探三個孩子的極限,然而三個孩子並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為了跟上先生的進度,他們只能更加集中精神聽課,並在下課後還要翻一翻課本才能鞏固一下才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