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掌櫃和紀大夫面對滿寶師徒二人時卻是有些尷尬,哪怕剛才在唐縣令面前滿寶已經幫他們圓過一次了。
派人跟蹤人,沒發現的時候,得到了想要的資訊自然可以心中竊喜;但被發現了,誰尷尬誰知道。
反正滿寶是一點兒也不尷尬的,一見到倆人就樂哈哈的沖他們打招呼,然後道:「老鄭掌櫃,紀大夫,我先生說要請你們吃東西。」
老鄭掌櫃立即道:「豈敢,豈敢,應該是我們請才是。」
這話一出口,老鄭掌櫃臉上的尷尬之色立即去了,他總算是找回了做掌櫃的感覺,對莊先生笑吟吟的恭請道:「莊先生先請,我們去甘香樓如何?」
莊先生頷首,和他們去了甘香樓。
見莊先生同意去酒樓,甚至同意讓他們來請客,老鄭掌櫃便大鬆了一口氣。
到了甘香樓,老鄭掌櫃點了一壺好酒,親自執壺給莊先生倒酒賠罪,表示這事的確是他們做錯了。
莊先生微微一笑,喝下了他們的酒,然後指著滿寶笑道:「我倒沒什麼,只是嚇著了這孩子,昨晚回去半個晚上沒睡著,還做了噩夢。」
老鄭掌櫃:……騙誰呢,剛才他都問過了,這小娘子直接把人引到縣衙來的,他被抓的時候還能聽到她興奮的叫好聲呢。
不過老鄭掌櫃還是很快換了茶壺給滿寶倒了一杯茶,滿寶立即站起來相讓。
老鄭掌櫃壓住她道:「應該的,應該的,這事是我考慮不周,昨日應該與你說一聲,讓人送你回去,或是直接問你也好……」
主要是每次問她先生,她都只會衝著他笑,他覺得再問其他詳細的更不會得到回答。
老鄭掌櫃壓下心裡的想法,認真的向滿寶表示歉意。
滿寶偷偷看了一眼先生,這才躬身接了茶飲下。
莊先生待她坐下了才提起酒壺,也給老鄭掌櫃和紀大夫倒了一杯,道:「我這學生頑皮,貿然找上濟世堂,給兩位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老鄭掌櫃立即道:「滿寶聰明得很,學東西特別的快,我們兩個老東西也從她這裡學到了許多。」
他起身彎腰接住莊先生倒的酒,道:「其實我們二人早就想請先生出來一聚,和先生探討一下醫術,卻一直不得機會,今日也是趕巧了。」
莊先生便看了滿寶一眼,知道她又在外面扯著他這面不存在的虎皮做大旗了,他笑道:「莊某可不敢與紀大夫談醫術,我這點微末之計連滿寶都教不了,哪敢探討?」
「莊先生太過謙虛了……」
莊先生卻搖頭笑道:「不是謙虛,是實情。」
他指著滿寶笑道:「我這弟子聰慧得很,打下讀書便比別人聰明寫,背東西也快,要緊的是,她在醫學上自有一股靈氣,我也就頭幾年能教教她,現在卻是教不了了,皆是她自學。」
滿寶不好意思的低頭笑,她總不能說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莫老師教的吧?
老鄭掌櫃一怔,和紀大夫對視了一眼,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那這段時間滿寶帶來的藥方……」
滿寶立即道:「是我寫的。」
抄寫的。
老鄭掌櫃瞪大了眼睛,他都想捂住心口了。
這這這……他腦中電光雷閃,被紀大夫推了一把後才回過神來,他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看向滿寶問道:「滿寶,你既沒有教醫術的先生,可有意拜入紀大夫門下?」
一旁的紀大夫連連點頭。
滿寶卻是直接搖頭,小聲道:「我已經拜了先生了。」
老鄭掌櫃糾結的看向莊先生,問道:「先生也教她醫術嗎?」
杏林與其他行業一樣,也是很講究傳承的,一徒不能侍二師,這裡的師是指正式拜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