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嘆息,「今天村裡其他家的麥子都割完了,周虎家還有四塊地呢。」
老周頭蹙眉,「這速度也太慢了吧?」
「那也沒辦法,他媳婦現在還躺在床上動不了,一日三餐和藥都得他回去做,幸虧大福和二祿都能幫一些了,不然地裡和家裡他肯定不能兼顧。」
滿寶道:「大哥,明天你把五哥六哥都帶去幫忙唄,我下學了也去幫忙,我已經學會拿鐮刀了。」
老周頭就抽著煙半響沒說話。
錢氏瞥了他一眼後開口道:「就聽滿寶的,我看今天下響的天就陰沉沉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下雨了,把大頭大丫和二頭二丫也帶去,既然割了麥子,順道幫人把地裡的豆子也給割了。」
周大郎高興的應下,他和周虎的關係很不錯。
錢氏想了想,又看向正搓麻的何氏,道:「周虎家的和你關係好,明天一早你過去看看,有些事男人粗心做不好,還得是女人來。」
何氏也高興的應下了。
她孃家離七里村有些遠,整個七里村的媳婦就她和陳氏同村,而且她小時候是跟在陳姐姐屁股後面玩兒的,頗受照顧,所以嫁過來後她們的關係也不錯。
尤其她和週三郎的親事還是陳氏牽的線,所以他們三房和周虎家的關係也不錯。
老周頭沒吱聲,只是抽的煙更狠了點兒。
低頭見小閨女臉上也是喜滋滋的,他便忍不住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真是當人力不要錢啊。
一個兩個過去幫襯也就算了,竟然半個家都要過去?
不過錢氏拿定了主意,兒子們沒意見,兒媳們也沒意見,老周頭就不好反對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當天晚上便電閃雷鳴下起雨來,好在傍晚時,老周家把曬在院子裡的東西都搬回了屋裡。
所以周家人只是疲倦的抬起頭看了眼外面便又睡得天昏地暗起來,但村裡不少人家卻睡不了了,連忙爬起來收東西。
雖然東西上蓋著麥草遮擋露水,但顯然麥草是擋不住雨的,尤其是夏天的暴雨。
所以不少人家都得摸黑爬起來收糧食。
村裡一般人家亮著燈光,一半則是黑的,顯然有不少人家和老周家一樣有先見之明,先把東西給收回去了,沒有抱著僥倖的心思。
周虎家的燈也亮了,不過他沒在院子裡曬東西,傍晚時周大郎提醒過他,讓他把院子裡的東西都收回去,以防晚上下雨。
他期盼著不要下,結果還是下了。
他地裡還有麥子沒收割呢。
狂風大作,大顆大顆的雨噼裡啪啦的往下落,然而夏天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也就是滿寶翻個身,從這邊滾到那邊,繼續張著嘴巴呼呼大睡的時候外面的雨就慢慢小了下來,然後不一會兒就停了。
要不是第二天醒來看到院子裡濕漉漉的,睡得跟個小豬似的滿寶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下雨了。
而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周大郎就帶著兩個弟弟拿著鐮刀出去了,孩子們可以晚一點兒去。
畢竟不是自家的地,孩子們的這點特權還是要有的。
麥子很脆弱,尤其是已經黃透了的麥子,狂風一吹,大雨一飄,麥子便被颳倒一大片,緊貼著地裡。
有些比較低窪的地裡還有積了水,把麥子給泡了。
整個七里村,也就周虎家的麥子沒收乾淨,而地裡的豆子情況還好,不少人都是一大早便拿了鐮刀出來收割豆子。
一場雨或許對豆子沒什麼影響,但多來幾場呢?
糧食還是得收回去曬乾了收到庫房裡是最好的。
村民們也看到了在周虎家地裡勞作的周大郎等人,愣了一下後熱情的與他們打招呼,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