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目送媒婆和姚家人走遠,轉身就跑回正屋找她娘,「娘,以後她就是我四嫂嗎?」
同樣回到屋裡的週四郎也豎起耳朵聽。
錢氏抬頭先看了一眼老四的表情,然後問她,「你喜歡她嗎?」
滿寶撓了撓腦袋道:「又不是我娶媳婦,要我喜歡才行嗎?」
錢氏點點頭,看向週四郎,問道:「你呢,你喜歡嗎?」
週四郎就紅著臉道:「我聽孃的。」
錢氏便思索了一下道:「這門親事恐怕不成。」
週四郎臉上的紅色就褪去,他抬起頭來看向他娘,幾乎快要哭出來,他抿嘴問,「是他們家嫌棄我?」
剛才方氏可是問過賭錢的事。
「不是,」錢氏本不想過多解釋,但見週四郎面色不好,便知道他想岔了,於是解釋道:「是我覺得你們不合適。」
她道:「那孩子太聽話了。」
週四郎眨眨眼,問,「聽話還不好啊?」
錢氏就橫了他一眼道:「我要找的是兒媳,又不是下人,要聽話幹什麼?你性子不堅,又跳脫,得找個有主意的來管著你,這小姑娘太靦腆,太聽她孃的話了,進門以後恐怕也是要聽你的話,所以你們不合適。」
週四郎突然覺得脊背一寒,他結結巴巴的道:「可,可我覺著聽話也挺好的……」
在錢氏的目光下,週四郎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好吧,我聽孃的。」
不聽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週四郎覺得今天白忙活了一場,回屋把週五郎的衣服換下,「娶媳婦這麼難啊。」
滿寶卻覺得很有趣,「四哥,下次相親一定要再叫上我呀。」
週四郎卻有些心灰了,道:「就跟案板上的肉被人挑選一樣,一點也不好玩兒。」
本來在人來前他還是挺期待的,畢竟是自己娶媳婦,想想就激動,可今天先是被方氏凌厲的目光打量了一通,後來又被各種問,他已經有些厭煩了。
「我的情況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非得當著我的面再問一次?」
「看你是不是好人唄,」滿寶還是有些惋惜的,「其實姚姐姐真的挺漂亮的。」
知道這門親事不能成,週四郎的臉總算是不紅了,他客觀的道:「也就那樣吧。」
這一年多來,他往縣城跑了好多趟,加上賣東西見的人也多了,漂亮的小姑娘當然也見過不少,當然有比姚姑娘好看的。
既然他們無緣,那這種漂亮就不必欣賞了,所以他很快將人丟在了腦後,開始鼓動滿寶,「滿寶,今兒是冬至呢,家裡不得燉一些羊肉?」
滿寶嚥了一下口水道:「娘說今天殺雞。」
「大姐做的面可好吃了,可以用羊肉做澆頭,剁得碎碎的,合著醬一煮,再一澆……」
滿寶口水急劇分泌,跳下他們的床就蹬蹬的往正房裡跑,她從科科那裡把自己的錢盒拿來,看著裡面僅剩的二十三文錢糾結,最後還是全都拿了出來,跑著拿去交給週四郎,道:「四哥,你現在就去買,我讓大姐發麵做麵條,我們午食就吃麵。」
週四郎笑眯眯的接了錢,自己在錢袋裡掏了掏,掏出七文錢放進去,「四哥錢少,只能往裡添七文,你等著啊,我這就去買肉。」
週四郎的錢都是去縣城裡賣東西時,每天錢氏給他的五文錢裡摳出來的,每天存個一兩文,到現在積蓄竟然比滿寶的還要多一點了,不過他是不會告訴滿寶的。
週四郎叫上老五老六一起,三個人一起撒腿往大梨村的方向跑,大集在大梨村,去那兒準能買到羊肉。
滿寶則跑去找周喜要發麵做麵條,錢氏一問便知道這是週四郎的主意。
她忍不住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