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不願意冒太大的風險,但不是一點風險也不冒,她權衡了一下,最後決定拿出錢來買輛板車。
因為家裡缺這個,而且自滿寶上學堂後,她外出的機會越來越多,家裡有輛板車也方便點兒,就算這門生意做不下去了,板車也能繼續使用,不虧。
卻不是很願意買大釜,她道:「家裡有一個大釜燒水,還有一個比較小一些的,燉菜煮東西也都齊全,再買一個回來,以後用不著了豈不浪費?」
她道:「一個大釜得三百多錢,如果生意都像今天這樣還好,若是不像呢?」
週二郎就苦惱的問,「那您說怎麼辦?我和二丫她娘總不能空著手去做不是?」
錢氏略一思索便道:「這生意也不是一天就能幹起來的,你總得先去看一下地方,也要和那邊的差吏打一下招呼,這樣,明兒一早你就去你大舅家走一趟,問他借個大釜,提上兩斤肉,就說借一個月,再和你二舅說一聲,這一月就勞煩他照應一下你大舅家用熱水。」
錢氏精打細算,「家裡盆盆罐罐的不少,你多帶一些,也是能架在火上燒的。」
週二郎高興的應下,只要有辦法讓他把這門生意做起來就行,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花錢的。
滿寶則覺得這樣太麻煩了,還和五哥商量呢,「這麼麻煩,還不如我們拿了錢給二哥買呢,最好買一大一小兩個釜,小的能燉菜,大的就熬湯。」
週五郎看著她,默默地背過身去不理她。
滿寶就堅持坐到他身前,週五郎捂住袋子道:「你別想,娘說了,這是浪費,以後咱要是不做這門生意了,東西不是沒用了?」
「沒用了再賣出去唄。」滿寶理所當然的道:「刷乾淨了和新的一樣。」
週五郎就以一種看傻瓜的表情看她,「誰家的釜不是一用就是一輩子,有的人家用得仔細,祖傳父,父傳子的就這麼用下來了,誰會把家裡的釜給賣出去啊,你就是賣,人家也不買呀。」
滿寶不信,「要是這樣,那造釜的人怎麼生活?」
週五郎噎住,然後蠻橫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出錢。」
「五哥,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週五郎就紅了臉,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就小聲和滿寶道:「我要自己攢錢娶媳婦。」
滿寶驚愕的看著週五郎,撓了撓小腦袋問,「五哥,你想娶媳婦了呀?」
「那倒沒有,但不是你說的嗎,人得想得長遠一點兒,我想了想,我更長遠一點的就是娶媳婦,更更長遠的就是生娃娃,大哥和二哥都說家裡現在精窮了,雖然說四哥犯了錯,爹孃要罰他,可卻不可能不給他娶媳婦。」週五郎都把哥哥們的話給記心裡了,小聲和滿寶道:「四哥要說親,低於五兩銀子是不可能的,他的名聲現在不好了,我聽見二嫂和大嫂說,沒有八兩銀子,恐怕四哥說不著好姑娘。」
週五郎掰著手指頭道:「這麼多錢,我們家這麼多人,沒病沒災的情況下至少得存兩三年,然後你也看著了,我和四哥六弟住一塊兒呢,要娶親就得建房子。」
他道:「我估摸著,家裡要是建房子,肯定是連著我和老六的那一份一塊兒建,這要的銀子又不老少了,要是指望著家裡給我說親,我估摸著得七八年以後了。」
滿寶也跟著掰手指頭算,深以為然。
週五郎繼續道:「而七八年以後,我都過二十了,唉,等我到了那個歲數,一起玩的人孩子都能去打醋了,我要說親肯定又難了,彩禮又得出高才行。」
滿寶滿臉的驚奇。
「我耽誤了,老六也就耽誤了,咱家就這樣一拖二,二拖三的,得多少年才能熬出頭?」週五郎一臉的憂慮,「我估摸著,家裡的人沒大病大災,四哥也不再賭,都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