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抱著她大哥的脖子道:「大哥,我們今天賺了好多錢的。」
周大郎想起剛才買棉花和布料去的錢,臉色有些發苦,「花的也不少。」
「我們賣山藥賺了五百文呢。」
周大郎一愣,連忙問道:「你們賣給誰了?」
「賣給縣令家了,」週五郎連忙把他收著的那部分錢拿出來上交,道:「二十文一斤,一共是二十五斤多,滿寶把多出來的饒給他們了,還多送了一根山藥。」
周大郎就皺著臉道:「這不是坑人嗎,乾的才二十文呢。」
週五郎就低頭,小聲道:「縣令還收我們進城費了呢。」
滿寶深以為然,卻不能這麼和大哥說,於是她小聲道:「大哥,生山藥是稀罕物,我們還賣便宜了呢。」
將科科說的那番話簡單的概括總結了一下說給他聽,周大郎目瞪口呆,沒想到藥材一進一出的價格相差這麼大,忍不住問道:「你聽清楚了,藥鋪買的幹山藥,一錢就一文?」
滿寶點頭,科科不會騙她的。
周大郎只覺得心臟砰砰的亂跳,他喃喃道:「我的乖乖,那一斤得是多少錢啊?」
反正他是算不出來的。
滿寶道:「也就一百六十文吧。」
周大郎覺得肉痛得不得了。
似乎嫌他還不夠痛,滿寶繼續道:「娘抓的藥裡就有女貞子,我看過藥方了,娘在縣城裡抓的藥一共有八味,要二十文錢,而女貞子是三錢,聽說孃的藥裡最貴的就是當歸。」
周大郎就自己算,也覺得女貞子應該不便宜,可他一斤是五十文而已。
周大郎就道:「下次咱自己給娘配藥。」
這個主意滿寶也出過,當時大嫂還說過她呢,因此這次她也毫不留情的嘲笑大哥,「我們家就只有一味藥,人家藥都是一副一副配的,哪有一味一味買的?」
周大郎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週二郎雖然也有些難受,但他想得開,道:「人家也是靠本事掙錢,滿寶不都說了嗎,這藥材運來送往的也要花不少錢,冒不少風險,何況人家開藥鋪的不得有大夫坐堂?」
週二郎很有些羨慕,「這就是有本事的好處了,小叔以前說得對,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是別人的,只有學到的本事才會一直是自己的。」
周大郎點頭,然後想想不對,瞪了他一眼。
滿寶已經好奇的問了,「二哥,小叔是哪個叔啊,他說的話好有道理啊,回村以後我要找他探討探討。」
週二郎強笑一聲,道:「你聽錯了,不是小叔,是裡長說的,那可是大官兒,以後你見著遠著點兒,知道嗎?」
滿寶不滿的嘟囔,「我又不聾,明明說的是小叔。」
但周大郎和週二郎根本不給她再次提問的機會,直接把人抱了塞板車上,推了車就走。
走出好遠滿寶才想起來呢,「大哥,二哥,還沒給你們買燒餅吃呢。」
兄弟倆笑道:「我們不餓,而且縣城離家也不遠,我們快走一些就到了。」
怎麼可能不遠呢?
週五郎和週六郎把手裡沒吃完的那一點乾糧塞兩個哥哥嘴裡了,算了,好歹填補一些肚子吧。
回去時要輕快一些。
週五郎和週六郎也懂事,輪流幫著兩個哥哥推車,滿寶和四個侄兒侄女輪流坐在板車上,倒也不是特別重。
就是上山需要費不少力氣。
所以滿寶總是找各種藉口往板車下滑,堅持自己走路。
周大郎兄弟幾個都覺得她特別懂事,知道心疼他們,只是他們也心疼她,畢竟她年紀小。
卻不知道滿寶有多開心,一路上盡找著路邊有草的地方走,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