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善和宋老爺的談話已經傳到外面,現在宋家的威望大受打擊,即便他現在走通了郭刺史的門路,除非白善能被他排擠出北海縣,不然宋家就永遠被白善壓一頭。
路縣令心裡複雜不已,還有些快意,「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比他籌謀兩年才敢動手,動手了還輸了強多了。
路縣令差點兒流下激動和傷心的眼淚來。
郭刺史就沒他的好心情了,他派了人再去一趟北海縣,「仔細看清楚了,白善是否真的不在縣衙裡。」
白善還真不在縣衙裡,既然要做戲,那就要做得真一些,所以他第二天便下鄉去了。
只是現在農忙也過了,地裡莊稼長得好,他似乎不必要下鄉去,於是他想了想,乾脆去了龍池。
他就站在龍池的海邊往外看,問陪同的趙明,「那邊是萊州?」
「是。」
白善微微點頭,舉目望去,海灣上有些許船隻而已,便問道:「你去過萊州的渡口嗎?」
趙明搖頭,「我沒去過,但方縣丞是萊州人,他應該去過的。」
「不知萊州的渡口和我們這裡相比如何……」
趙明接不上話來,他覺得這話很危險,大人這是想在龍池建渡口和萊州搶出海的商船嗎?
白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舊鹽場,眼睛微眯,「大家窪那邊的鹽場不錯,這邊的舊鹽場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得換個生計。」
趙明默然無語。
白善便順著龍池這一條海岸走起來,走了三天,將附近的地形和村子都走了一遍後轉身就去了大家窪看新鹽場。
周立威僱了不少人開出不少鹽田,他算計好了每一塊田曬鹽的時間,雖然一開始手忙腳亂很是辛苦,每天晚上看著記下來資料和畫下來的鹽田掉頭髮,但熟練之後就輕鬆很多了。
有時候他就是不去鹽田看情況,看著自己畫下來的圖和記下的資料也知道哪塊鹽田快可以收鹽了。
現在鹽場基本每天都有鹽田出鹽。
白善到的時候,周立威正帶著人在挖溝壑。
他打算將溝壑一路挖進去,通往每一塊第一排晾曬的鹽田,曬過一次的海水依次進入後面第二塊鹽田,過篩後再進入第三塊……
再收穫的鹽便可以用了。
根據白善和周滿給的書,其實曬出來的鹽還有個辦法再加工一下,就是將鹽搓開,加水後過濾,再晾曬,出來的鹽又白又細,周立威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白細的鹽。
不過這個太耗費人力,而且耗時也長,也不能粗粗在田裡晾曬,問過白善後,他們便放棄了這個操作,覺得現在不必要將人力放在這個上面。
周立威頭上戴著斗笠,褲腿捲到了膝蓋上,可能是太熱,他懶得穿長袍,直接穿著短卦,手上拿著鋤頭正在挖土,白善到的時候,村民們叫了兩聲他才一臉是汗的抬起頭來。
白善看了看他潮紅的臉後問道:「你中暑了?」
周立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搖頭,「沒有吧?我覺著挺好的。」
白善皺了皺眉,招手讓他上來。
周立威就把鋤頭放到邊上,抬腳就要往上一跳,結果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後一倒……
白善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被帶的往前一步,也要摔下去時被大吉拉住。
大吉一手拉住白善,另一手去拉周立威,一下將人拉了上來。
周立威只覺得眼前花了一下,再一回神已經坐在了地上。
白善倒出一丸藥往他嘴裡一塞,不讓他嚥下去,「含著。」
一股奇怪的氣味兒就從舌頭往腦袋上沖,周立威精神了一下,他苦著臉問,「這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