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和白若瑜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的同學互相認識,交談甚歡,根本用不著他們兩個介紹。
白景行轉頭去看山上的樹木,再閉眼感受了一下秋風,嘆氣一聲道:「除了秋風有點兒燥外,完全看不出這是秋天啊。」
白若瑜深以為然的點頭,「像春天。」
倆人站著看了好一會兒,白若瑜就推了推她道:「你要不要去認識一下我的朋友和同窗?」
他上下打量她,用手擋住嘴巴小聲道:「你也十三了。」
她爹孃十三的時候都私定終身了。
白景行哼了一聲道:「你的同窗和朋友有哪個我不認識的嗎?」
那還真沒有。
白若瑜的目光就慢慢飄向那些年紀比較大的學兄,然後看到了幾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哎,那不是趙國公府的表哥嗎?那邊都是國子監的人?」
白景行掃過去一眼,「看年紀,應該都是國子監的。」
「走走走,我們過去認識認識。」
白景行拒絕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學國子監,到時候自會認識,難得來一次馬場,我為何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那你想去幹嘛?」白若瑜問:「馬球你也打了,賽馬你也賽了,現在馬場裡還有什麼你沒玩過的?」
「雖然玩過了,不代表我不可以重複玩,」白景行道:「我想去打馬球,順便去看一下我兩個傻弟弟。」
相對於認識一些她不太感興趣的人,她覺得玩兒和看著她兩個傻弟弟更有趣。
白景行上馬,居高臨下的問他,「你走不走?」
白若瑜很想說不走,但他扭頭去找他的小夥伴們,發現他們都笑成一朵花似的跟在明學的女學生邊上,頓時打了一個抖,也立即跳上馬,「走走走。」
倆人正要打馬離開,遠處突然傳來一片驚呼,然後是幾聲馬嘶聲,倆人轉頭看去,就見另一側半山坡上一直聚集的人突然驚叫的散開,有一匹馬一下竄出去,帶著馬上的人便往山下狂奔。
白若瑜大驚,「是趙家表姐!」
白景行一扯韁繩,一踢馬肚子便衝著她追去,白若瑜連忙大叫,「別別別,你別去啊,你扯不住馬呀……來人,快來人,快去救人啊。」
他們的護衛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扯了附近的馬便上馬追去。
但有人比他們速度更快,有一匹馬在趙依靈的馬蹦出去之後便緊隨著跑出,只不過她的馬太快,所以一下拉開了距離。
驚跑下山的馬讓散落在馬場下方的人都驚了一跳,紛紛避讓,「那是誰?」
「好像是趙家六房的小姐。」
「那是誰,是楊相家的公子吧?」
「就是楊琪,天啊,是楊琪。」
「還楊相呢,他父親已經被貶黜出京,現在只是宋州刺史而已。」
「馬朝這邊來了,快讓開,快讓開……」
白景行的騎術是跟著殷家的家將學的,這些年又時不時的跟著父母外出,自覺練得不錯,因此在看見趙依靈要被馬顛下來,而她的另一隻腳卡在了馬鐙裡以後便狠狠地一踢馬肚子沖了上去。
緊跟著趙依靈的楊琪也看到了她的腳陷在馬鐙裡,奈何他手上沒有趁手的工具,便想著去抓馬繩,但對方的馬太快,他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白景行從後面趕上來,抽了腰間的一把短刀便丟過去,「給你————」
楊琪回首伸手接過,刀一抽,直接劃斷馬鐙上的繩子,伸手就把趙依靈提過來,就在他提人的時候,她的馬再度受驚,直接揚起前蹄,馬首狠狠的沖旁邊一甩,因為兩匹馬靠得太近,他身下這匹馬又是馬場的馬,與他不夠默契,因此也受驚,撒開腿就要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