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眼裡的光亮就熄滅了,這不就相當於辭官致仕了嗎?
且不說皇帝願不願意,魏知怕是也不願意吧?
他搖頭嘆息一聲,將此事拋到腦後不管了。
滿寶則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尤其是魏知這樣的勞碌病,更是需要休養。
若是他不能休息……
滿寶沉思起來,她要怎麼治療呢?
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古小公公親自過來請滿寶去長壽殿,他左右看了看,湊上前小聲道:「我師父說陛下今日心情很是不好,也不提自己生病需要靜養的事了,各位大人因為回的話不好,今兒被罵了好幾遭。」
「現在大人們都散去了,陛下只留下了魏大人,倆人正要用午食呢,只是想等周太醫看過以後再用飯。」
滿寶表示明白,謝過他的提醒。
古小公公就低聲笑道:「奴才還要叩謝周大人呢,今日多虧了周大人解圍,不然我師父一頓罵是免不了的。」
滿寶小聲道:「是白大人解的圍,該謝他才是。」
「是,白大人要謝,但周大人也要謝的。」
滿寶拎著藥箱去長壽殿。
皇帝已經老實的穿好了衣服,鞋子也穿好了,正坐在桌子邊和魏知下棋。
魏知這人一點兒都不知道讓人,棋藝又比白善略好,因此皇帝下得很不開心。
看到周滿,已經快要輸的皇帝立即丟下手中的棋子,把一盤棋都給搞亂了,他對魏知道:「先讓周卿給魏卿看一看吧。」
魏知看了一眼棋盤,也放下了棋子,對著周滿微微一笑。
古忠立即帶著內侍上前將棋盤收了,把桌子收拾出來。
滿寶上前開啟藥箱,把脈枕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魏知將袖子往上拉了拉,便將手放在了脈枕上。
滿寶的手指搭在他的脈上,垂下眼眸仔細的聽脈。
半晌,她抬起頭來問道:「大人平日可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魏知笑著搖頭,「並沒有什麼不適。」
滿寶就看向他的臉色,眼底的青色,以及肩肘的垂度……
滿寶仔細的回想這一年多來見到的魏大人。
她記性素來好,又是太醫,最擅觀色,說起來,這一年多來魏大人的變化還是挺大的。
滿寶的目光從他鬢角的白髮中掃過,再看過他的臉色……
魏知可比她先生小好些,但臉色的潤澤和紅光還比不上莊先生呢。
嗯,她家先生這幾年身體似乎越來越好了,比之她小時候也不差,所以人的身體好奇怪,它可以未老先衰,也可以鶴髮童顏。
皇帝在一旁等得焦急,但見周滿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魏知,他便耐下性子等著。
等了半晌她也沒動靜,皇帝也忍不住扭頭盯著魏知的臉看。
素來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魏知一囧,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偏開目光,想要將手收回去,卻被周滿一用力壓了下去,他只能老實的不動了。
皇帝看看魏知,又扭頭看看周滿,忍不住在心中嗤了一聲,要不是魏知是個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他幾乎要以為周滿這麼看著人家是看上他了呢。
皇帝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美少年養養眼,哦,不,是美青年,於是他扭頭看向古忠,吩咐道:「白舍人還在長壽殿吧,把他叫來。」
魏知:……
滿寶總算回想到了上次大朝會見到的魏知,收回手後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魏大人,您是不是腰背痠疼,端坐著超過兩刻鐘就痠疼難忍?」
魏知微微一笑,正要說「不是」,滿寶突然道:「魏大人,診斷是作為太醫最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