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和白二郎正帶著白大郎躲在書房裡,滿寶跑過來找他們,見他們連出門的衣服都沒換,不由生氣,「說好了今天去道觀的,你們怎麼沒動靜?」
平常都該他們去她家那裡接她,或是在村口匯合的。
白二郎噓了一聲,白善壓低了聲音道:「今天陳表哥一家離開,我們在這兒躲一躲。」
滿寶不解,「躲什麼?」
白大郎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白善解釋道:「昨天堂伯母和陳太太去道觀了,然後回絕了陳家的親事,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正撞上陳表姐他們在前院,陳表姐的眼睛都紅了。」
白大郎就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要謹言慎行。
滿寶道:「你們別躲了,我過來的時候沒看到前院有車,他們肯定都走了,我娘他們已經走了,我們也趕緊的吧。」
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起身,白二郎邀請白大郎,「大哥,你也去拜一拜天尊老爺吧。」
白大郎就摸著肚子遲疑起來。
滿寶道:「白大哥,你就別去了,外面挺冷的,要是不小心受寒就不好了。對了,我摸摸你的脈吧。」
白大郎伸手,滿寶摸了一會兒脈,又看了一下他的舌苔和臉色,點頭道:「好了許多了,等我從道觀回來再給你扎針,記得不要亂吃東西,還是隻能吃白粥……」
白大郎聽著照舊的醫囑,點頭應下,結果他才點了一下頭,滿寶就拉著白善和白二郎往外跑了。
「快點兒,快點兒,一會兒追不上我娘他們了。」
白善道:「我讓大吉趕著馬車去,這樣快。」
三人輕車簡從,速度的確要快很多,他們在山腳下追上了錢氏等人,這才拎著各自的東西跳下車步行上山。
和他們一樣來道觀的上香的人不少,畢竟快要過年了,大家在家閒著,為了求來年的好運勢,都會來道觀走一走,拜一拜。
白善他們決定直接捐錢,所以沒有帶東西,但走在他們身邊的村民們大多和錢氏一樣拿著個竹籃子,裡面裝著穀子、麥子或其他的東西。
但像錢氏這樣裝了滿滿一籃子米和雞蛋的沒幾個,在這十里八村,這份禮可算得上是厚禮了。
他們熟門熟路的先到大殿拜過天尊老爺,這才提著東西去找守才道長,道虛正跟在守才道長身邊招待前來禮拜和問簽的居士。
看到滿寶和白善三人,他便避著守才道長悄悄的沖他們眨了眨眼。
守才道長迎上錢氏,看到她籃子裡的東西,他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高興的接過東西交給道虛,然後就和錢氏交談起來。
錢氏主要是想問一下家裡明年的運勢,還有她小兒子、大孫女的婚事。
守才道長要接待別的客人,知道錢氏和守清觀主熟,便給她指了路,讓她到後面找守清觀主。
錢氏便拉上小錢氏和大丫去搖簽文,拿了以後才往後面去,讓其他人自去玩去。
滿寶很少搖簽,錢氏也輕易不讓她搖簽,她好奇大丫的簽文,於是跟著走,白善和白二郎則跟在滿寶身後,大家一塊兒往後面去了。
守清道長在後頭接待幾個比較重要的客人,都是和錢氏一樣,給道觀的禮都比較豐厚,或是道觀熟客的居士。
錢氏和他們也熟,一進門便先打招呼,問起好來,然後邊嘮家常邊在一旁等著前面的人問好簽文他們再上前。
道和跟在守清觀主身後給幾人倒茶,這茶是他們山上自己種的茶樹,有點兒苦,但炒好以後泡了又有一種別致的清香味兒,道和挺喜歡的,就常給觀裡的人和前來的客人們泡茶。
但大家一點兒也不喜歡喝這苦茶,不僅是客人們,守清觀主也不太喜歡,不過道和就是不泡別的茶,他說得口渴了還是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