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車架出行,雖不至於讓行人迴避,但自己一輛車,後面一輛裝著宮女內侍的車,還有隨行的侍衛等,人還是很多的。
而且長豫又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只要有心,掌握她的行蹤並不困難。
能力強一些的,連她在外面每頓飯吃的什麼,花了多少錢都能打聽到。
御史覺得長豫公主太拋費了,身為大晉公主,她理應響應向帝後勤儉的號召,也該勤儉節約才是,結果她竟如此耗費。
據他所知,只是出嫁幾月,長豫公主便將京城大小飯館都逛過了,花費甚巨……
皇帝不悅的抿了抿嘴,任誰被當著滿朝文武這麼多人的面被罵閨女都不會高興的。
偏提倡儉約的確是他和皇后的提議,他為此減少修建宮殿(看修了二十年都沒修好的大明宮),大明宮如今都還在停工狀態呢;而皇后的便服更是沒有那種千金一匹的華服。
各地進獻上來的那種華美布匹,因為耗費甚巨,登基之初,帝後當面損毀過一批,為的就是拒絕地方進獻。
這些年國泰民安,地方才開始進獻,但皇后也從不穿,甚至也不給公主皇子們用,而是每年賞賜給於國有大功之人。
比如剛過去沒幾個月的年節,皇后賞給了蕭夫人,蕭院正的妻子;前年過年賞給了衡陽公主,阿史那將軍的妻子;大前年過年則賞給魏夫人,魏知的妻子……
因為事涉女兒,皇帝不好親自開口給閨女辯解,於是目光掃向底下的愛卿們,希望有誰替他的愛女聲援一二。
大部分人都靜靜地坐著,垂下眼眸躲避了皇帝的目光。
趙國公想了想,長豫公主畢竟是他的便宜外甥女,在他妹妹膝下養了這麼多年,每次見面也都甜甜的叫他舅舅,於是主動出列,和皇帝行過禮後便斜了一眼那御史,道:「陛下,臣看陳御史太閒了,連公主吃什麼喝什麼都管,不如再給他委派些別的差事才好。」
「不錯,長豫公主的花銷又不走國庫,你管她吃什麼喝什麼,在哪裡吃在哪裡喝呢。」
起身起到一半的滿寶就一屁股坐了回去,打算靜觀其變。
陳御史當然不慫他們,冷笑道:「天家無小事,長豫公主為天家之女,這自然就不是私事。」
又道:「何況,皇室中人本就不該與民爭利,長豫公主不僅大肆花銷,還在外插手商旅之事,大肆斂財,此舉若不遏制,焉知將來她不會攫國之財?」
滿寶聽愣了,長豫公主做什麼了?
見沒人說話,連趙國公都皺著眉不吭聲了,陳御史便激憤的噴了長豫公主一頓,反正就是她太奢靡無度,應該禁止,自家有飯為何總在外拋費?
然後一國公主插手商旅之事,與民爭利算怎麼回事?更應該禁止。
滿寶眼見著情勢不對,連忙起身出列,行了一禮後問陳御史,「不知陳大人說長豫公主與民爭利,插手商旅之事是什麼事?」
其他的都是小節,什麼在外面吃飯,在座的誰沒在外吃飯喝酒過?
但與民爭利和插手商旅之事卻不是件好事。
陳御史就沉著臉道:「臣聽聞長豫公主要開一珍寶閣,放言要收進世間奇珍,而今店鋪已經裝修好,不日就要開張了,陛下,此舉不妥,請陛下規勸公主殿下。」
滿寶大鬆一口氣,她還以為長豫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呢,不就開了一間鋪子嗎?
滿寶瞥了一眼陳御史,與皇帝行了一禮後道:「陛下,臣知道此事。」
皇帝努力壓著怒氣,面色沉靜的道:「哦?周卿奏來。」
滿寶面色同樣沉靜的道:「長豫公主的這一珍寶閣便開在雍州新城內。」
她道:「因新城新建,裡麵人煙稀少,商販更少,明達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