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一下睜開了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是科科在她的腦海中叫她。
她一時沒起身,而是動了動手腳,讓自己的身體從沉睡中醒來,這才掀起被子起來。
她的眼睛也適應了黑暗,模糊的可以看到屋中的擺設,她下床,摸著黑走到了窗邊,微微推開了一條縫看著下面。
下面二十幾匹馬排列在門口,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今天下午那夥人提了包袱陸續出門,直接上馬。
而只見過兩次面的掌櫃將人送到門口,笑眯眯的給他們拱手行禮告別。
為首的一人接過了馬,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目光如電的抬起頭來看過來,滿寶下意識的往後一靠,科科見她心跳加速,不由道:「宿主,不是看你。」
頓了頓,覺得這個描述不太準確,便道:「根據光折射的角度計算,他的目光只是掃過這裡,現在看的是隔壁的窗戶。」
滿寶一聽,便又靠上去看,見他還仰著頭看著上面,在火光下,他微微一笑,直接衝著上面抱了抱手,要不是科科說,她幾乎要懷疑這個禮是給自己行的。
滿寶心中一動,問道:「白善也醒了?」
科科應了一聲後道:「他還開窗了。」
白善睡得不是很安穩,底下的動靜雖然輕,但他還是被驚醒了。
一開始他也是微微開窗,從開的縫裡往下看,結果對方發現了他,一下看上來。
白善並沒有躲讓,透過窗縫和對方對視了半晌,確定他是真的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後,他就大大方方的開了窗與對方對望。
白善頓了一下後也笑了笑,抱手與他回禮,在他領著自己的手下離開客棧往遠方而去之後,白善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他沉吟片刻,便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看到客棧的掌櫃便和他點了點頭,最後才關上窗回去睡下。
白二郎還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連殷或都沒被吵醒,正抱著被子躺在一張木榻上睡得香甜。
他坐在床邊思考了一下,定了定神後才掀開被子躺下。
滿寶也將窗關嚴實了,回到床上躺下。
因為沒睡夠,她覺得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才被驚嚇的清醒已經消失無蹤。
滿寶打了一個哈欠,問道:「科科,還有多久天亮?」
「五十分鐘左右。」
滿寶驚訝的一下忘記了困,「這麼快?」
科科道:「四點四十五分天亮。」
滿寶頓時覺得睡覺不香了,這麼早就天亮了,感覺都沒睡覺呢。
不過沉默了一下,她還是將被子扯到自己的胸前,抱著又睡著了。
滿寶眼皮沉重的睡過去,等再醒來時是被周立如推著叫醒的,她有些興奮,「小姑,你快起床看日出呀。」
滿寶用力的爬起來,問道:「他們都起了嗎?」
「早起了,莊先生還和魏行人他們出去看日出了呢,我是被下面的動靜吵醒的。」
莊先生很有情趣,本來他是想叫上自己的幾個弟子的,但想到他們這兩天都在趕路,不算輕鬆,難得睡的這麼好就沒叫他們,而是和同樣有意的兩位行人一起出去。
等滿寶洗漱穿好衣服下樓時,殷或他們都在底下坐著了,看到她下來,殷或便看看她,又看看正坐著垂頭打瞌睡的白善,不由懷疑,「你們昨晚私會了?」
正靠在客棧門口欣賞天邊朝霞的白二郎和劉煥一聽立即回頭看他們,滿臉的興趣。
白善撩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後道:「是啊,夢中私會,還帶上了你們幾個,算不算?」
殷或笑了笑,抬手給滿寶倒了一杯溫水,「我昨晚睡得不錯,今兒一早他們也都很精神,只有你們兩個,精神有些萎靡不說,眼皮下還有點兒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