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目光微閃,笑道:「鹽很少,你們知道的,我們也只能帶足夠我們吃的鹽巴,倒是茶帶了一些……」
於是兩方走近了一些,就站在山坡上說起話來。
牧民想和他們買一些茶,又有人不斷的看向周滿背後的背簍,為首的牧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商隊裡有會知道草藥的大夫?」
滿寶笑道:「有的,我就會一些醫術,怎麼,你們有病人嗎?」
「你是大夫?那你知不知道治天花的方子?聽說夏州那邊把方子貼在城門上了。」
滿寶:……城門倒是沒貼,只是從未隱瞞過而已,且會向大夫們推廣。
畢竟這是用藥,須得大夫看過後才能下方,不然將方子貼出去,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記下,回頭生病了也不看大夫,自己判斷病情,自己就抓藥吃,萬一吃錯了怎麼辦?
滿寶就問他們:「你們還有天花病人?」
見他們聽見天花也不害怕的樣子,不知為何,牧民心裡對他們就信服了兩分,他道:「沒有,但我們想要方子,天神說,天花發過一次,那明年一定還會再復發,所以我們想提前準備一些藥材。」
畢竟,明年誰也不知道朝廷還會不會給他們送藥,就是送,也不知道能不能管夠,而且一來一回總會耽誤很多時間。
去年他們臘月就有人生病了,但藥材一直到正月才送到,他們部落死了好多人,後來吃藥的效果也不怎麼好,他們都說是因為吃得太晚了,要是人一生病就吃藥,那一定能治好很多。
牧民們目光炯炯的盯著周滿看,這一看就有人覺得不對了,後面一個小夥子就擠上來湊在為首一個的耳邊小聲說話。
為首的牧民便不由扭頭盯著滿寶看。
滿寶和白善被他看得有些緊張,牽在一起的手就忍不住一緊,大吉也悄悄的上前一步,站在滿寶的另一側,只落後他們半步了。
「你……」牧民上下打量周滿,最後落在她的眼睛上,「你認識一個叫周糧的嗎?」
白善聽說姓周,扭頭問滿寶,「你認識?」
滿寶:「……我四哥呀,你不認識?」
牧民眼睛一亮,「哎呀」一聲,叫道:「原來你就是周老弟的妹妹呀,我知道你,周老弟說你是太醫,就是專門給皇帝看病的大夫,特別厲害。」
滿寶也眼睛一亮,驚喜道:「你們認識我四哥呀。」
「認識,認識,前年和去年他和我們部落買了好多毛皮和牛,還賣給我們很多茶葉和瓷器。」牧民一下放鬆下來,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太醫嗎?」
滿寶點頭道:「是呀,不過我現在出來遊學,你們要天花的方子,但你們知道怎麼判斷天花嗎?」
滿寶轉移開話題,和他們道:「天花和一般的痘疹、高熱很容易搞混,前期尤為重要,是不能吃錯藥的,你們首先得學會判斷是不是天花才能用天花的藥材。」
牧民們認真的聽著,遲疑了一下後問:「你能教我們嗎?我們可以給你錢。」
滿寶想了想後就笑道:「我不要錢,你們知道草原上的野羚羊嗎?」
牧民們齊齊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想要羊嗎?我們有,你想要多少,送你。」
滿寶頓了一下後道:「我就想要野羚羊。」
她看向白善,白善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還有一支很細的筆,筆上有一根繩子連著一管一指長的小竹管。
他將竹管開啟交給滿寶,滿寶幫他拿著,他就開了筆伸進去沾了一點兒墨,然後在冊子上畫起來,不一會兒一隻活靈活現的野羚羊出現在紙上。
他給牧民們看。
牧民們「啊」的一聲,道:「這個我們知道,野羊,那邊有好多,它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