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站在門口看了看後道:「他現在出痘的速度就很快,再促痘,會不會太冒進?」
盧太醫就皺眉想了想,「那他今晚估計要燒一晚上,我剛才給他扎針的時候摸到滾燙不已,他估計熬不過來,開綜合方吧,略微退一下燒。」
滿寶點頭,「不要壓住瘡痘。」
「我知道。」
於是倆人斟酌著商量出一個方子來,並不難商量,他們在夏州時就配出了好幾個好用的方子,現在不過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再增減一些藥材,或是量上有些變化而已。
倆人寫出藥方,滿寶便拿著藥去邊上的藥架上抓藥,這是他們從太醫院撥過來的藥材,都是用得上的。
用一個個盒子裝著,上面寫著藥名。
滿寶稱出一包藥,交給僕役道:「去熬藥吧。」
三號恢復得很快,不過兩天身上的瘡痘就開始結痂,估計用不了兩天痘痂就能脫落。
滿寶看著沉思起來,道:「用他的痘痂繼續下一次試驗怎麼樣?」
蕭院正和盧太醫也不由看過來,再看邊上兩張床上的已經昏昏沉沉沒多少意識的病人,嘆息一聲後點頭,「他痊癒得不錯,以他發痘的情況來看瘡痘的毒性應該不是很大。」
另外兩個人的情況就不是很好了,奇怪,明明是同一份痘痂,份量也差不離,怎麼三人的情況差這麼多?
滿寶皺眉道:「因為年紀?」
蕭院正和盧太醫就看看還年輕的三號,再去看二號和一號,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盧太醫道:「從夏州的情況來看,老人患天花後的死亡率的確更高,其次是成人,孩童和少年反而是最少的。」
滿寶也點頭。
蕭院正沉思,「以後,要種痘也得趁早呀,就不知成功率有多大,要是都像三號這樣的情況就好了。」
滿寶道:「犯人裡很少有年紀這麼小的吧?」所以上哪兒找試驗物件去?
蕭院正道:「也就被牽連的犯官家屬裡才有,那得去大理寺去找,不過種痘危險得很,被牽連的犯官家屬多為流放和充入掖廷,怕是不會願意冒這個生命危險。」
滿寶微微點頭,再看看情況吧,他的痘痂毒性要是更小,那接下來的種痘危險性就不是很大了,到時候可以和大理寺商議著讓他們戴罪立功。「
有覺得命比較重要的,自然也有想搏一搏,富貴險中求的人。
蕭院正和盧太醫都沒表示反對,只是現在提這個還太早,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病床上這倆人的性命,不然三人染上天花就死了倆,這死亡率比夏州的還要高。
三人盡心盡力的救治起來,針灸和藥汁輪流上,二號的病情慢慢穩定下來,出來的瘡痘有好轉的跡象,人也在慢慢退燒。
三人都鬆了半口氣,然後注意力大多轉到一號身上。
可他不知道是因為年齡大了,還是身體比另外倆人差,高燒一直不退,天花也不能全都散發出來,不過兩日人就燒糊塗了。
滿寶他們看著不行,不得不給他開藥降溫,但這會兒了根本降不住,而且就算壓下了,事後也會反彈的厲害。
而且天花不能發出,勢必會引發其他病症,這種情況這四個月來他們見到的太多了。
到第三天中午,盧太醫摸過脈後看了眼躺在床上臉色灰白的一號,搖了搖頭後出去道:「不中用了,救不活了。「
滿寶進去看了一下,忍不住又給他行了一套針,但晚上人還是沒了。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了,也只是惋惜的嘆了一聲,然後該記錄的記錄好。
滿寶看了一下他身上還新鮮的瘡痘,忍不住扭頭看一旁已經完全痊癒的三號和二號。
倆人接觸到他的目光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