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后病逝,不僅崇文館,國子監也暫時放假,皇帝隨後頒發詔令,民間守孝三月,三月不得飲宴辦喜事;
官員守孝六月,六個月內不能嫁娶飲宴;
宗室和官員一樣,但皇室子女要和皇帝一樣守足二十七個月。
本來應該排除出嫁女的,但因為太后臨終遺言,皇帝也知道她想雲鳳郡主趁此機會養身體,所以便並沒有加這一條。
沒有加,那出嫁女不必受滿足孝就只是約定成俗的規矩,守不守的就看各人的情分了。
知道內情的竇嬤嬤就和雲鳳郡主暗示道:「明達公主和長豫公主都要守足二十七個月,娘娘一向疼愛郡主,郡主要不要守足?」
雲鳳郡主眼睛紅腫的道:「我當然要守足孝,嬤嬤為何這樣問我?」
竇嬤嬤就安撫道:「奴婢是擔憂您和郡馬生分了,但您和郡馬感情深厚,應當不至於,是奴婢想差了。」
雲鳳抹著眼淚道:「她們都守得,我必然也守得,就算他下令不讓我守,我也必守。」
聽到這句有些怨忿的話,竇嬤嬤嚇了一跳,連忙道:「郡主有這個孝心陛下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攔著呢?」
雲鳳沒說話。
竇嬤嬤只能嘆息一聲,太后臨死前將竇嬤嬤給了雲鳳郡主,本意就是讓她照顧雲鳳郡主,也規勸好她,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任務有點兒難。
她本來想在雲鳳郡主這裡榮養來著。
雲鳳郡主自己私底下哭過一場後,轉身又去太后的靈前哭。
皇帝讓太后停靈了四十九天,然後才親自扶棺去皇陵下葬,回來以後皇室中人就開始守孝。
因為這一場喪事,京中不少人都生病了,當然,大多數都是累到的毛病,都用不著太醫去,只是滿寶聽鄭辜說最近濟世堂常出外診,丁大夫他們賺了不少診費。
滿寶也就聽了一耳朵,當時她正在琢磨手上的《青囊經》呢,這本醫書的開頭有幾頁字有毀損,她只能帶去翰林院裡請人幫忙修復,一些字實在潦草,不認識的也要請教。
只是翰林院裡的人也忙,滿寶在翰林院也不太有面子,一連跑了半個月也沒效果,最後還是白善帶著她去求孔祭酒,然後孔祭酒帶著倆人去找了翰林院的張翰林,他負責的是稽查史書和錄書,學識豐富,為人也方正,除了太忙沒別的缺點。
但有孔祭酒出面,張翰林還是答應幫忙了,只是他對醫書只是略有了解,所以他可以先修復,但後面校對就需要周滿配合了。
滿寶求之不得,只是可惜張翰林時間不多,滿寶也忙,倆人對了一下時間,終於找出一個時間來校隊。
於是滿寶就更忙了。
白善也忙,他已經決定明年和白大郎一起試著參加進士考,所以學業會很重,不僅莊先生,就連孔祭酒都有意加深了他課業的難度。
於是,有意參加明年進士考的白善、封宗平和易子陽等人的功課就和其他人的分開來了。
白善拽著白二郎一起,一開始他還能跟得上,後面他就跟得有些艱難了,他想放棄來著,其實他一點兒也不介意和趙六郎他們上一樣的課的。
可白善道:「我們是師兄弟,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白二郎快哭了,「對我是難,但對你不是啊,一樣的功課,我都要熬夜,你還能跑去給滿寶查資料,太不公平了。」
不能過於勞神的殷或聞言笑了笑,他和他們上一樣的課,只是他從沒有課業,先生們也很少考問他,因為知道他不會參加考試,甚至以後都不會出仕,所以他是最不能理解白二郎痛苦的。
看見他笑,白二郎更無力了,直接趴在桌子上自己傷心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自己爬起來繼續做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