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還真是找他們談禪的,他徑直領著他們繞過客院到了後面他自己的住所裡,在一棵菩提樹下坐下,還請三人坐下。
四張石凳,剛好一人一張。
坐下後和尚才介紹了一下自己,「老衲智深。」
三人驚詫,「您是智深大師啊。」
護國寺裡最有名的便是主持智忍大師,而智忍大師有個師弟叫智深,聽說也是一位得道高僧呢。
三人紛紛起身又行了一禮,智深沒想到他們這麼多禮,臉上笑容更甚,回禮後請他們坐下。
有比丘端了禪茶上來給他們倒茶,然後微微躬身退下。
智深大師轉著手上的佛珠,見三人都在低頭品茶,竟是一點兒也不急著探究根由,不由挑了挑嘴唇,主動開口道:「三位施主讀過什麼佛經嗎?」
白善想了想後道:「我等佛經讀得少,只是抄寫過《無量壽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和《地藏菩薩本願經》。」
智深一聽就知道這佛經怕還是給家中女眷抄的,因為這三本經文是往上、祝壽和祈福最常用到的經文,平均十本中就有七本供的是這三本經文。
智深笑了笑問道:「白施主為何不讀一下《楞嚴經》?這是開慧之經,
此經精妙高明,只《妙法蓮華經》和《華嚴經》可與之一提,三位施主皆見多識廣,又有慧根,若能習得這三部經文,對三位將來的功德與人生都大有進益。」
三人就齊齊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憂愁,「大師,與其讓我們去讀,不如您給我們講一講其中的精妙之句與佛理就好,讀的話,短期內我們怕是不行了。」
智深大師問:「為何?」
「因為忙啊!」
滿寶道:「我要修醫書,要在太醫院裡看病,要去太醫署上課,還要上我家先生的課,看很多很多的書,現在實在難以抽出時間來靜心禮佛。」
白善也點頭,「不錯,且我等認為,我們這樣的年紀禮佛還太早,靜心嘛,看其他書也可以做到的。」
智深微微一笑,「佛義高深,何止於心靜而已,我看三位施主都好學得很,不如這三本佛經我送你們如何?」
不等他們拒絕,智深和尚便讓人去取了三本經書給他們,讓他們驚訝的是,這三本佛經不僅是舊本,裡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註解。
哪怕不信仰佛義,他們也知道這樣一本佛經有多貴重,三人相視一眼後就要推辭。
智深大師卻很堅持,一直微微帶著的笑也肅穆了許多,他道:「貧僧只是想讓施主們瞭解一下佛義,施主們瞭解過就會知道,我佛可解人困厄劫難,不是惑人的邪教。」
三人一聽這才知道這番的緣由是什麼,他們倒是一點兒不尷尬,滿寶更是坦坦蕩蕩的問道:「智深大師現在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了,您的困厄劫難可解了?」
智深大師一愣,然後搖頭,「佛法奧妙,貧僧所學不過十之一二,哪裡就能解去困厄了?」
滿寶點頭,「我猜也是。」不然何必執著於讓他們讀經文呢?只憑這一點兒,他不僅比不上玄都觀的觀主,連守清觀主都比不上呢。
智深大師卻被她這一句話堵在了當場,說真的,他成名日久,往來有白丁,也有富貴,但不論是哪種,從來沒人跟他說「嘿,和尚,我看你佛法不深,連自己的困厄都沒解吧?」
沒錯,周滿的話雖然才有四個字,卻就是這個意思。
白善微笑著解釋道:「大師,我家先生說過,世間的道是究不盡的,宇宙無窮,世上無人能究竟。」
既然不能究竟,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可解世間困厄的說法,僅從小岳父從陰間拿來的書看,他們現在連問題都未能問出來,更別說解厄,所以哪有什麼得道高僧,得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