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不常住在家裡不知道,週五郎卻是知道的,他們剛住進來時便有很多人喜歡上他們家角門上來,有賣貨的,也有借東西送東西的,有時候什麼藉口也沒有,就是敲了門和他們蹲在門邊說話。
週五郎和周立學他們幾個一開始不知道,還當是鄰裡熱情呢,這不就跟在村裡一樣的嗎?
大家有空了蹲在一起嘮嘮嗑。
後來周立君跟著劉老夫人學了一段時間管家,後來就不許他們再往外說家裡的事兒。
可以和人蹲在門口嘮嗑,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家裡的事兒,哪怕說今日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人踩著了瓜皮摔了個四仰八叉也是可以的。
要是有人不懂看臉色適可而止,那就反問回去,就問他們家主子的事兒,什麼秘密問什麼。
這樣一番操作,一個多月後就沒人再在周宅的后角門裡叫門和老周家的人嘮嗑了。
現在偶爾看門的下人們會說說話,但劉老夫人管家嚴格,所以下人也不會把主人家的事往外說。
所以訊息很好的被圈在了周宅內部,不過除了當事人白二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吃晚食的時候,容姨甚至特地給白二郎做了一道紅燒獅子頭,而小錢氏讓滿寶端了一碗蒸肉過來,倆人的說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滿寶道:「我大嫂讓你多吃點兒,吃得多長得壯……」才好娶媳婦。
白二郎坐在飯桌邊很懷疑,「這是給我的?」
滿寶點頭。
白二郎瞥了一眼白善後問道:「不是給白善的?」
「不是,」滿寶強調道:「就是給你的。」
將菜端上來的丫鬟也笑道:「堂少爺,容姨的這道紅燒獅子頭也是給您做的。」
白二郎就認真的心算起來,「不是呀,我生辰還有三個月呢。」
白善讓人給滿寶添一副碗筷,見他還在糾結,便道:「給你就吃吧。」
白二郎聽著這話總覺得很不對勁兒,他夾了一個大丸子,看看白善又看看滿寶,最後扭頭去看莊先生,遲疑的問,「先生?」
莊先生就笑著頷首道:「吃吧。」
白二郎覺得就算白善和滿寶會坑他,師父應該也不會,於是一邊抬著眼看他們,一邊咬了一口。
滿寶看著也想吃,於是從下人手裡接過自己的碗筷,乾脆就在這邊吃了。
那邊老周家人看滿寶一去不回便知道她在那邊吃了,於是也不再等她。
白善一直沒找白二郎,直到他們進宮以後。
倆人一個房間,晚上燈一滅經常說些小話,今天晚上自然也一樣。
白善問道:「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妻子?」
白二郎也剛躺下,拿著蒲扇正在扇風,聞言嘆息道:「你們平日裡在我面前恩愛也就算了,這是分開的時候也要表現恩愛?」
白善道:「誰跟你表現恩愛了,這是個問句,而且就是字面上的問話,所以請回答吧,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妻子?」
白二郎驚奇不已,拿著蒲扇半坐起來,隔著朦朧的月光看向對面,「稀奇啊,你這是關心起堂兄來了?」
「不,」白善沉靜的道:「我是在關心師弟。」
他道:「作為師兄,關心師弟的終身大事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嗎?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
白二郎一聽這話就氣得丟下蒲扇,伸腳便跨過兩張床踹他,白善往裡一滾就避過了,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認真問你的,你心裡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白二郎哼了一聲,繼續躺回床上沒說話。
白善就撐起腦袋遙遙的看著他,只是夜裡只看得到人的輪廓,看不清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