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豫捨不得走,見大家都起身了,她在糾結了一下後還是沒忍住上前盯著架子上還在烤的那塊鹿肉。
明達已經放下了盤子,伸手拉她,「快走吧,這些讓下人收拾就好。」
長豫心中淚流,見不少人回頭過來看她,她只能放下盤子跟著走了。
她一直到吃過午飯都還有些不能釋懷,心裡很傷心,宮裡鹿肉倒不難得,但烤鹿肉,還是自己坐在一旁親自烤的鹿肉可太難得了,比見到楊和書還難得。
長豫神色鬱鬱,只能臨上車前又偷看了楊和書一眼,可惜也沒能治癒心裡多少。
楊和書對這些目光早習慣了視而不見,他只和五皇子六皇子說話,叮囑他們天色不早,應該早些回宮了。
楊侯爺是長輩,不好再親自把人送出門,因此就站在高處上看著他兒子把人一個一個的送走。
「都不知道長博和五皇子說了什麼?」
下人低著頭輕聲道:「是,當時府上只有萬田跟著大爺。」
而萬田是楊和書的心腹,他一定不會告訴楊侯爺實情的。
楊侯爺嘆息了一聲,已經猜出自己的打算是不成了,看到門口的楊和書把唐鶴等人也送走,夫妻倆人轉身回府,他便站著看了半響後道:「讓長博到我的書房……算了,你去看一下他去了何處,我過去找他。」
楊和書在二門處和妻子分開,讓她回去看孩子,他則轉身去了自己的書房。
萬田讓下人點了火盆送進來,怕他冷到,還要拿毯子給他蓋腿。
楊和書揮了揮手,「不必,你下去吧,父親要是來了,直接讓他進來。」
「是。」萬田應了一聲後躬身退下。
楊和書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下,從袖子裡將那個錢袋子取出,一扯開,裡面是五皇子已經撕碎了的信紙。
他取出,一片一片的放入火盆裡燒了。
等楊侯爺大步從外面進來時,楊和書已經燒得不剩下多少了。
他看到楊和書手裡的信紙,臉色沉鬱的問道:「這是什麼?」
楊和書並不起身,繼續將手中的信紙放入火盆,他道:「是父親讓五皇子轉交給貴妃娘娘的信件。」
楊侯爺氣得不輕,怒氣上湧,上前怒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楊和書抬起頭來,有些傷心的看著楊侯爺道:「父親,是您教兒子的,君子方正,您現在做的是什麼事?」
楊侯爺張了張嘴,半響後有些乾巴巴的道:「我這是為了宗族……」
楊和書道:「為了宗族,更不該如此。陛下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件事是誰所為,你們推出貴妃娘娘和五皇子,只會讓陛下更生氣。」
楊侯爺冷淡的道:「帝心是重要,但也沒重要到非他不可。但你知道,一旦罪名落在你堂叔身上會如何嗎?」
他道:「先不說他們那一房名下的房產田產,我們楊氏在江南一帶的鹽糧生意可都在他手裡,不救他,楊氏起碼要斷掉一半的錢財。」
楊和書淡淡的道:「斷就斷了,我們是耕讀世家,本就不該過於奢靡,那部分生意本來就是十年前做出來的,再回到十年前就是了。」
「你說的輕易,這族中的事兒哪一樣不要錢?別的不提,你能在羅江縣裡大展拳腳不也是家裡給錢,還有回京以後,哪一樣打點不需要錢……」
「父親,那是有錢時的用法兒,沒錢自也有沒錢的做法。」
楊侯爺見他說得淡然,氣道:「你身上穿的用的……」
楊和書淡淡:「兒子也是可以穿粗布衣裳的。」
楊侯爺:「你要氣死為父?」
楊和書搖頭,「父親,兒子這同樣是為了家族好。」
楊侯爺就忍不住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