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馬離開,留下一地沉思的人。
他們的馬才跑遠,村民們便忍不住圍上裡長,紛紛討主意,「裡長,您說怎麼辦呀,是租她家的職田,還是去租方老爺家的地?」
「四成呢,到底比方老爺少了一成,而且麥種全給的。」
「話是這麼說,可這種地的事兒全聽她的,萬一她不會種地咋辦?」
這才是大家最擔心的一點兒。
裡長伸手壓下大家的議論,道:「沒聽周大人和那位白公子說話嗎?他們是知道農時的,那就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裡長顯然比村民們聰明,也比村民們更有見識些,道:「畢竟是京城裡的貴人,他們總不會一直留在這地裡頭盯著我們,多半還是要派人來看管,那位周老爺,我看他倒是像一個莊稼把式,大家也都是種地的人,都知道,這種地啊,只要看準了農時做了該做的事兒就算會了,又不難。」
大家一想也是,「那就租她家的?」
「就租她家的吧,我看這位大人倒像是好說話的。還給了我家小子還幾塊糖吃呢。」
「也別太高興了,真要好說話也就不會提出啥都得聽她的話了,那是為了讓我們聽話,這才給了這麼低的租子的。」
但是,有了第一個人同意,剩下的人便也能很快拿定主意了。
滿寶幾個乘著夕陽打馬往莊子的方向回去,白二郎追上他們問,「你們還打算親自來管莊子不成?」
滿寶道:「我們做做規劃就行,還有我爹和大哥在呢。」
她道:「你也看到了,近八百畝的地都在這一片,也就中間缺了幾塊,剩下的基本都能連在一起,這麼大一塊地還都是熟地,好好的經營,收益必定不少。」
白二郎道:「現在你也不缺錢呀,別的不說,現在立君賣出去的潤白膏,三個月賺的錢就夠你這地勞作一年賺的錢了。」
滿寶沒好氣的道:「我又不單是為了錢,你不覺得看著土地有所產出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嗎?」
白二郎一邊打馬一邊沉思起來。
一旁的白善道:「二郎,我們不能什麼都以錢來衡量,你要知道,民以食為天,糧食才是國基,你看我們今天看到的莆村,這天下便是由千千萬萬個莆村構成的。」
「要是這世間都以錢來衡量,怕是無人願管他們,無人再願出苦力種田了,到時候天下人都吃什麼,喝什麼?到時就算有錢也買不著一粒米,那這世道也就崩潰了。」
白二郎一想,片刻後大聲回道:「所以你這是要提前做父母官了嗎?」
白善大笑道:「有何不可。」
滿寶打馬超過他們,直接向著天邊的夕陽賓士而去,大笑道:「管莊子和治理一地可不一樣,將來你們做了父母官要是把縣城當莊子管,先生會氣得不認你們的,哈哈哈哈……」
三人你追我趕的在大道上賓士著,大吉帶著兩個護衛跟在他們三人後面吃灰塵,一句話都沒有。
六人六匹馬,不過兩刻鐘便回到了莊子。
滿寶勒住馬,從赤驥身上跳下,摸了摸它的脖子後就拉到馬廄裡餵它吃了一些豆料,然後就跑去找她爹孃。
莊子裡還在弄他們的晚食,雖然這會兒吃晚食算晚了,但大家並不覺得餓,老周頭正在和周大郎計劃著這麼大一塊地要怎麼種。
「……那些人要是不願租種,咱還得去別的地方找找看有沒有長工呀。」
滿寶跑進來,笑道:「爹,我已經和村民們說過了,讓他們考慮一晚上,明天我們先去另外兩裡看看剩下的一百多畝地,還有先生的那兩百畝呢,也得找人租種下去。」
一旁的莊先生聞言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問,「你是怎麼說動他們的?我們今天看著他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