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立即放下了對保和醫館的偏見,請石掌櫃和寧大夫一起留下治療。
石掌櫃和寧大夫便悄悄鬆了一口氣,沖周滿和丁大夫感激的笑了笑。
丁大夫回以一笑,然後他們就開始讓人清理軟榻,把榻放到了房屋中間,把人抬到軟榻上去。
然後滿寶把王家的大部分人都趕了出去,「人太多了,容易帶進來髒東西,如今他的傷口最怕的就是髒東西了。」
王太太就讓臉色煞白的兒媳婦出去了,兒子的傷口她看著都害怕,更別說她這麼個小年輕了。
她只留下了兩個丫頭聽吩咐。
大夫們要了熱水,分別淨過手就開始把自己的刀具拿出來,然後一起看向滿寶。
滿寶便用針灸給他止痛,其實他一直在疼痛之中,這樣動手術要方便點兒,因為他的忍痛力再上升,但這會兒人昏迷著,為了萬無一失,還是給扎兩針吧。
確認止痛針起了效果後,大家便分兩邊站好,各自清理一邊。
王太太本來正在默默的抹眼淚,突然看到四個大夫分兩邊站著,拿著刀子就把她兒子身上的肉給片了下來,她嚇得臉色一白,整個人都發抖起來……
鄭辜站在一旁觀摩學習,見狀立即抽空安撫了她一句,「王太太,這是把王公子身上的腐肉切下來,這樣好得快些。」
王太太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但她臉上卻顯出了狠戾之色,倒把鄭辜給嚇了一跳。
四人都很小心,低著頭輕輕的將膿清理掉,再切掉已經確定死了的肉,一點一點兒極耗眼力和腕力。
丁大夫見大家都很專注,便趁機將剛才收起來的藥方遞給鄭辜,讓他照著藥方去調配傷藥。
等他們清理完,鄭辜也把傷藥調配好了,劑藥也熬好了。
四位大夫小心的給他上藥止血,然後拿了一塊乾淨的白布輕輕覆在他的後腰和屁股上。
丁大夫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滿寶道:「把人弄醒吧,得讓他把藥吃下去。」
滿寶應下,扎針把人弄醒。
王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根本沒多少意識,但寧大夫和丁大夫見他睜開了眼睛,便手腳麻利的把人半抬起來,直接拿過熬好的藥給他灌了下去,動作特別的迅速和乾脆利落。
誰還不是從藥童幹過來的?
灌了藥,大家把病人又放回到榻上,然後就開始等著看情況。
王太太等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滿寶,「周太醫,我兒……」
滿寶道:「等著看情況吧,半個時辰後燒要是沒有退的跡象,那就再換藥。」
滿寶看向石掌櫃,問道:「病人有內出血嗎?」
石掌櫃垂下眼眸道:「有,一開始便用了濟世堂的三七粉內服,外傷也用的三七粉。」
「那怎麼……」
寧大夫有些憋屈的道:「病人飲酒了。」
眾大夫沉默了。
王太太察覺到氣氛不太好,頓了頓後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滿寶想了想後道:「等等吧,內傷應當不是很嚴重,先退燒再想著止血。」
王太太也只能應下,房門被敲了一下,王太太便對四位大夫微微示意,然後起身出去。
她一走,四位大夫便放鬆了一些,談論起病情來也更加的放開,滿寶道:「病人還有心病呀,心情鬱結不利於傷口癒合。」
「要不是心情鬱結,他也不會喝酒了,」寧大夫提起這事兒他還有些憋屈呢,這病人一開始是他的,這傷說小卻不小,主要是打得太狠,還傷到了筋骨,這會兒天又熱,很難護理。
一個不小心人就死了。
可是他自覺這一次處理得不錯,傷口處理好了,內傷也兼顧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