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子這會兒也沒辦法,因為他今天是真的很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點燈落鎖。
第二天他上完孔祭酒的課,發現今天的摺子有點兒少,於是很高興的轉到了大明宮去,想要看看太子妃,再順道和周滿碰一下頭。
誰知道周滿不在太子妃那裡。
太子妃笑道:「她和明達長豫去恭王那裡了。」
她壓著笑道:「聽說恭王這兩天在治病,今天是第二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太子倒是很想去看一看的,但此時皇帝正在前殿,許多朝臣也在,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他還是不去了。
於是便轉到了皇帝那裡聽政。
正巧,皇帝這兩天想的有點多,正覺得往日對太子太過嚴格,以至於讓父子關係惡化成這樣,於是今日對他很溫和。
對著皇帝的笑容,太子不知為什麼也想到了昨天莊洵說的話。
昨天倆人談的可不少,包括皇帝年輕時被先帝猜疑的艱難處境,雖然太子對皇帝有些心結,但莊洵的一些話他還是聽進去了。
莊洵說,「陛下是有大德和大志向的人,他想成為千古留名的明君,如果有一點兒機會,他為何要使自己背上忤逆君父,殘害手足的罵名呢?」
太子當然知道,因為他曾經差點兒做了和他爹當年一樣的選擇,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他又怎麼會想著造反?
還不是看不到生路,他才想著搏一條命嗎?
以前,他會說,他爹也是這麼幹的。
但現在,他竟然可以說,他理解他父親當年的處境,因為前不久,他和他爹一樣有同樣的處境。
而莊先生說,「殿下既理解陛下,何不心疼一下陛下?與父親兄弟的親緣已經如此決絕,總不能再和兒子如此,那陛下也太苦了。」
太子當下便眉眼一厲,看著莊先生問,「周滿和莊侍講說的?」
他是做過造反的準備,為此還疏遠過周滿,莫不是周滿猜到了什麼?
莊先生道:「滿寶說殿下心裡很苦。」
太子心中一軟,敵意沒那麼大了,不過依舊嘴硬道:「孤是太子,還用得著她一個下臣來同情?」
但此時看著鬢邊已經花白的父親,想起他準備造反時的忐忑,傷痛和猶豫,太子突然心中一軟。
莊洵沒說錯,造反的確挺苦,曾經準備要造反的他知道那種感覺,真以為拿起刀槍振臂一揮就可以了?
那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他還只是在做準備階段都這麼煎熬了,他爹可是做了的。
這麼一想,太子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主動拎起茶壺給他爹沏了一杯茶。
皇帝驚訝的看了一眼太子,然後突然欣慰得不行,殿內坐著議事的魏知、老唐大人等也暗暗點頭,頭一次不找太子的麻煩了。
君臣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然後臣子們領了任務出宮去,皇帝則帶著太子去找皇后一起吃晚食。
碰上明達和長豫剛從恭王那裡回來不久,倆人因為走的路多,現在臉還紅撲撲的,顯得特別的健康。
皇帝看著特別高興,「明達的身體看著也比去年強健了不少。」
明達立即道:「我今天和姐姐一起跟著周滿去看三哥治病了,我們一路走到了山腳下,我都沒怎麼喘氣,只是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皇帝笑眯眯的聽著,問道:「你三哥的病治得怎麼樣了?」
明達就忍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告狀道:「三哥不想治病,還裝病來著,不過被周滿識破了。」
長豫連著兩天去山邊玩兒,覺得山上也不錯,主要是她很想上山去體驗一番周滿說的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所以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