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看了一下信封,上頭都寫著他和滿寶的名字,他把那封一眼便看出是白二郎字跡的信遞給滿寶,自己盤腿坐在炕上拆開另一封。
這是殷或給他們寫的信,足足有五張紙,不過這和白二郎的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因為白二郎厚厚的一沓,一展開還是很厚,滿寶數了數,足有十二張。
她展信看起來,看了半天都沒看完,見白善看完了另一封信沉思起來,便把白二郎的信放到一邊,問道:「誰寫的?」
白善將信遞給她道:「殷或寫的,他說七月份時,因他三個姐姐在街上堵我們和派人去濟世堂鬧事的緣故,有御史彈劾他父親,沒兩天他父親便被派出去巡查了。」
白善道:「他懷疑他父親是去調兵了。」
滿寶瞪大了眼睛。
因怕隔牆有耳,白善將聲音壓得很低,就是一旁的向朝都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
但見他們拆了信後便在嘀嘀咕咕,知道他們是防著牢裡的其他人,所以雖然心急知道,卻也什麼都沒說。
白善壓低聲音道:「他說以前他姐姐和姐夫們也闖過禍,雖然御史也彈劾,但多是算在我姐夫們的頭上,便是父親被罵,大不了上折自辯,拉扯上一二月事情多半會被不了了之,不是什麼大事。」
「但像七月份那樣,皇帝直接讓他父親出去巡查的,是第一次。」白善小聲道:「他昨天晚上讓長壽悄悄的去找近段時間給家裡送平安信的小廝家,打聽出他父親每隔一旬便給家裡送信,從沒間斷過,一問,都是從幽州那邊送來的。」
滿寶眨眨眼,小聲問道:「他們要從幽州調兵?」
白善搖頭,他仔細的想了想道:「殷或說這恐怕是惑人視線的,我覺著也是,如果皇帝果真早早的派殷禮去調兵,那應該是從岷州或松州一帶調兵,那裡比幽州更方便。」
白善沉吟片刻後道:「不過松州距離茂州過近,益州王既然連遂州都掌握其中了,松州應該也沒放過,如果我是皇帝,該從岷州調兵,那樣更安全。」
滿寶:「七月出去的,八月就應該到了,就算他們行軍慢,九月初的時候也該到益州了。」
白善小聲道:「岷州兵馬還要戒備吐蕃,他們肯定要安排妥當才走,而且行軍需要糧草,皇帝想要避過兵部和戶部也不容易,更何況,九月就是太后壽辰,我想皇帝原意還是想給太后過好壽辰的。」
他道:「我們剛進京的時候他不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嗎?是出了三皇子和太子相爭的局面,他這才想禍水東引的。」
白善道:「我猜,他原先應該是想定在十月,或十一月動手。」
滿寶略一想便也明白了,「那時候益州王應該要離京回益州了,卻又沒回去到,路上訊息不通,他直接抄了益州王的後路,他一進益州城便撞在了手裡,且殷禮在益州城裡抓益州王,甚至是處決,太后鞭長莫及,阻力要小很多。」
白善點頭,小聲道:「我們也會安全很多。而且,十月和十一月,吐蕃該下雪了,這兩年兩邊的關係還不錯,天寒地凍的,應該不會打仗,邊關外緊內松迷惑上一兩月問題不大。」
滿寶咬牙切齒,「全被太子和三皇子害了。」
白善道:「其中固有益州王挑撥之故,但三皇子野心勃勃也是真的,聽國子學裡那些同窗的議論,這兩年太子和三皇子沒少發生爭鬥,明明是同母出,關係卻一直不好。」
滿寶好奇:「那兩年以前呢?」
「以前關係還是不錯的,太子雖嚴厲,但對幾個兄弟姐妹都不錯,可太子成親多年卻一直無子,連個女兒都沒有,而兩年前三皇子生下長子,本來他在成親之後就該就藩的,但皇帝疼他,一直沒讓他去,開始太子也不覺得有什麼,但……」
白善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