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寶拔腿往大殿跑,五皇子就感覺晴天一道霹靂砸在他頭上,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拔腿就去追。
季浩也跟著追了上去。
長豫見了便扭頭對呆住的明達道:「你慢慢走,我去看看。」
然後撒腿就跟上。
六皇子也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跳起來就要去追,結果卻被明達叫住,她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殷或和白二郎。
殷或面無表情,白二郎眼睛裡帶著淚水,卻都沒有去追滿寶。
明達不知道滿寶要做什麼,卻知道這件事一定算不上什麼好事,不然她也不會提前把殷或和白二郎送出宮去。
明達拉住六皇子,讓他再等一等,直到坐輦來了,她這才對殷或和白二郎道:「你們走吧,他們會把你們送到宮門口去。」
殷或點了點頭,拉著白二郎上坐輦。
一旁的李雲鳳拍了拍身上的髒東西,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道:「這時候出宮搬救兵?嗤,你們搬得來嗎?」
白二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死死的咬住嘴巴沒說話。
抬著坐輦的太監們小跑著往宮門口去。
李雲鳳不想自己出現在大殿時太過狼狽,只是打了一個平民而已,她並不覺得是多大的事,她敢去鬧皇祖母的壽宴,恐怕還沒到大殿就被人拖下去了。
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轉身扶著秋葉的手先去梳洗換衣裳去了。
滿寶一路朝大殿跑去,她這次沒有走後殿,而是朝著前殿跑去。
五皇子跑去追,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追上滿寶的,結果竟然追不上,她跑的也忒快了。
不過他想,人恐怕到了前殿門前就被攔住了吧?
畢竟她形容狼狽,還在宮中跑動。
結果她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跑進了大殿,緊跟其後的五皇子、季浩和長豫公主根本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跑了進去。
滿寶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善身側跪下,用這段時間將空間裡收藏的證據縷了一遍,這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坐在上面的皇帝和太后。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乾脆一併說出來吧,真讓人把他們關起來再慢慢找證據,誰知道他們會怎麼樣呢?
只有他們拿出來的東西足夠多,他們活命的機率才更大。
滿寶伸手進懷裡一掏,拿出一本帳冊道:「陛下,這是十二年前白縣令從益州城裡帶出來的帳簿,是益州王貪墨犍尾堰修繕款的證據。」
太后掀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是大夫嗎,怎麼這些東西會在你身上?」
滿寶眼裡浮上淚花,她倔強的抬著手中的帳簿道:「我是大夫,但同樣與益州王有著殺父殺母之仇。」
滿寶還就怕她不問呢,不等皇帝阻止,她既連珠炮似的道:「十二年前,白縣令查知益州王要謀反的事,故帶著證據逃命,路上偶遇了我父母,將東西交給我父母保管,可我父母也沒逃過益州王的暗殺,證據卻被他們藏了起來,最近才被我們找到。」
皇帝示意古忠去取帳簿。
太后道:「益州水患之事早有定論,是益州前節度使和刺史貪贓枉法,益州王不過是被矇蔽,你們這些刁民,僅憑些流言就中傷益州王……」
滿寶便伸手進懷,又拿出一本冊子道:「這是益州王私開鐵礦的帳冊,僅有十二年前兩年內鐵礦的產量記錄,可憑那些產量便能提供一營軍隊所需的兵器裝備,而今,十二年過去了。」
不僅皇帝,便是眾臣都忍不住瞳孔一縮。
益州王總算繞過桌案走了出來,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冤枉!」
滿寶看了他一眼,伸手入懷,又拿出一本帳冊道:「陛下,這是十二年前益州王從各地購買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