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發紅的道:「犍尾堰決堤就是他的罪過,劍南道為此死了多少人?朝廷不判,不代表大家心中都不明白,說是皇親,所以奪了丁點封地就算懲罰了,可劍南道,尤其是益州城下十室九空,誰死了至親還能如此心裡平和?」
五皇子和六皇子怔住,看著白二郎說不出話來。
半響,五皇子才遲疑的問道:「你,你家裡也有至親死在水患之中了?」
白二郎扭過頭去不理他們。
他也知道他又闖禍了,滿寶現在陷在那邊肯定出不來了,她進宮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很收斂自己的脾氣,一點兒禍也沒闖。
每次從宮裡回家她都要和他們說,進宮真的是太難受了,話都要在大腦裡過兩邊,連呼吸都是輕的。
雖說皇后很好,從不見為難她,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一直提著半顆心,不管臉上笑得多開心,她都不敢放下,不像是在家裡,她不高興了,可以直接甩臉就回自己的房間。
也可以找他們打一架。
今天進宮前,他們三個其實都信心滿滿的,不覺得自己會闖禍,反正今天的目的很明確,低調不闖禍為主,然後瞅準機會讓白善揚名,為今後的告狀打下堅實的基礎。
結果他剛才一個沒忍住……
見遠處的滿寶站在李雲鳳的前面,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李雲鳳抬手就要打,又被滿寶抓住了手腕。
白二郎的眼淚一下就沒忍住簌簌的往下落,他直接蹲到了地上哭。
五皇子怔了一下,語氣也軟了下來,他忙道:「你,你別哭呀,我又沒說會和大人告狀。」
殷或也蹲了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滿寶會沒事的,剛才那個過去的好像是季相的小孫子,我曾見過他一面。」
六皇子見他哭得這麼傷心,連忙也道:「李雲鳳要是真的告到皇祖母跟前,我也替你師姐求情,你別傷心了。」
說罷,他還拉了一把五皇子,「五哥你說是不是?」
五皇子點頭道:「沒錯,你別哭了。」
白二郎覺得特別丟人,畢竟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今天才認識的人,所以他抹了抹眼淚道:「我沒哭,是眼睛裡進沙子了你們懂不懂?」
殷或微微點頭,表示懂。
五皇子和六皇子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倆人一起轉身看著遠處的花園,招手又叫來一個宮人,「他們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你也去聽一聽,看他們都說什麼了,別真的打起來了。」
五皇子對白二郎道:「只要不是真動手,口角而已,皇祖母就算要罰也不會罰得很重的。」
但動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白二郎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躊躇道:「要不我過去吧,滿寶的脾氣比我還不好呢,萬一真的打起來呢?」
六皇子不信,「騙人的吧你,我看你師姐比你穩重多了,怎麼會打起來呢?」
五皇子已經站到了亭子裡的欄杆上向那邊望,點頭道:「的確不會打起來了,因為雲鳳好像要和季浩打起來了,周小大夫已經讓到一邊了。」
白二郎聽說,也立即竄到了欄杆上,抱著一根柱子就朝那邊望,果然,滿寶已經退到了一邊,李雲鳳和季浩吵起來了。
白二郎若有所思道:「以季浩的嘴巴……糟了,他們兩個真的會打起來的,他的嘴巴可是出了名的毒。」
六皇子還罷,他年紀小,但五皇子顯然也聽說過,或者是領教過的,點了點頭道:「真的要完了,來來來,你們誰,去把大嫂或者三嫂叫來,不然把我母妃叫來也行,趕緊把他們分開吧。」
季浩正與李雲鳳針鋒相對。
周滿畏懼事情鬧大於她不利,季浩卻不多擔心的,他們季氏是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