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治療方案,蕭院正等人便退出內室,由滿寶給皇后第一次施針。
皇子皇女們也大多退了出去,太子站住沒動。
三皇子本來都起身要出去了,見太子沒動,也站住了不走。
皇帝看見他們就忍不住皺眉頭,揮手道:「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退出去?」
太子道:「我要留下看著母后。」
皇帝給了他一個眼刀,「你都多大了?帶著你弟弟妹妹們出去!」
皇后也對太子揮了揮手,笑道:「去吧,看著你弟弟妹妹們些。」
太子只能出去,不過他也懶得理三皇子就是了。
三皇子跟著他出去。
屋裡一下只剩下皇帝皇后和尚姑姑了,尚姑姑看了皇帝一眼,伸手將帳子放下來,只留皇帝一人在帳外。
滿寶示意皇后解了衣裳,取了針為她扎針。
這一次施針的時間很長,足有一個時辰,因為分了兩次扎,尚姑姑站在帳子裡盯著滿寶,見她捻了針,緩緩的一根根扎進皇后的頭部和肩頸前胸,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皇后本來還想和滿寶說說話,但紮了針後,她的心慢慢靜下來,竟然睏意襲來,慢慢的睡著了。
滿寶算著時間,把針拔了,輕輕地推了推皇后,讓她翻了一個身,又在她的後背紮起來。
皇后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只掙了一下便又閉了起來。
尚姑姑看見,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因為生病,皇后夜裡總是睡不著,有時候好容易睡著了又咳嗽醒了。
滿寶坐在床邊看著皇后,她知道,這個病人和以前的病人不一樣。所以雖然很想趁著扎針的功夫跑出去和皇帝聊一聊,但她還是忍住了。
滿寶撐著下巴看著皇后發呆,一轉頭見尚姑姑還端正的站著,便小聲的問道:「你不坐嗎?」
尚姑姑笑著屈膝,謝過了滿寶,她看了一眼皇后,低聲問道:「周小大夫,娘娘夜裡總不能安眠,這個有什麼辦法嗎?」
滿寶搖頭道:「若是一般人,可以用安神香或安眠的藥物,但皇后患的是氣疾,這些帶有香味的最好不要用。」
尚姑姑這才想起來,蕭院正也叮囑過,他們屋裡從不用薰香的。
尚姑姑嘆息一聲。
滿寶算著時辰將針拔了,皇后還趴著睡得香甜,尚姑姑連忙將被子輕輕的拉過來蓋住她。
滿寶看了看,伸手按了一下她腰上的一個穴道,皇后微微蹙眉,不適的動了一下身子,一下便翻了過來。
但她依然沒醒。
尚姑姑見著一愣。
滿寶示意她趕緊把被子蓋好,等她把被子按好了,便一起把帳子捲起來。
皇帝獨自坐在外面喝茶,見她們把帳子捲起來,連忙上前看,見皇后眉目舒展的睡得安然,他便鬆了一口氣。
知道她素來淺眠,皇帝也不說話,他看了皇后一會兒後對滿寶微微點頭,示意她與他一起出去。
太子他們都去前面大殿等著了,外面只有伺候皇后的宮人,皇帝想了想,沒有往前去,而是挑條小路往側邊去。
滿寶跟著他走。
皇帝走了一段,見她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忍不住好笑,樂道:「你膽子倒大,也不問朕要帶你去幹什麼?」
滿寶撓了撓腦袋,「陛下不是有話要與我說嗎?」
皇帝見她和以前沒多少變化,顯然,這兩年雖然經歷得多,但她的心性並沒有改變,他笑著點了一下頭,「朕是想和你說說話。」
皇帝往後看了一眼,古忠立即朝後揮了揮手,跟隨的宮人便朝後退去,且不再跟著。
只有古忠落後幾步跟著。
滿寶